史上第一絕境!
洪碧生的話讓梁羽陷入了沉思。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難道太子被人射殺,並不是意外,當真是有人蓄意為之?
這個可能,天策府的謀士並不是沒有分析過。
隻是因為證據不足,房玄齡等人並不認為太子躺在東宮成為所謂的植物人乃是故意為之。
但梁羽並不這樣想。
確切的說,他並不是說堅定的認為梁俊中箭乃是被刺殺。
而腦海之中一直有一種若有若無的直覺,讓他覺得事情並不像現實想象的那麼簡單。
如果事實真如洪碧生所說,有人想要讓太子死,而且已經成功——混迷不醒躺在床上的太子和死了基本上沒有任何的區彆。
那麼自己這個攝政王是不是他們接下來的目標呢?
梁羽想了很多,但從麵上來看,誰也猜不到這位年輕的攝政王腦子裡在琢磨什麼。
孫權看著洪碧生問道“諸葛亮是怎麼回答的?”
洪碧生沒有絲毫猶豫,道“我家先生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笑而不語。”
“笑而不語?”
孫權皺了皺眉,這不像是他認識的諸葛亮啊。
諸葛村夫乃是一個強勢的人,而且攻擊性極強,從來不喜歡被動。
怎麼可能對這種提議無動於衷呢?
洪碧生接著道“那人見我家先生沒有說話,就說讓我家先生好生考慮,靜觀其變,他們每個月都會來一次。”
“哦,每個月都會去,果真如此麼?”
孫權又問道。
洪碧生撓了撓頭道“他們確實是每個月都來,隻是後來的幾個月他們有沒有來,我就不知道了。”
梁羽問道“諸葛先生就是在這件事之後離開彭城的麼?”
洪碧生連連點頭,道“沒錯,那幫人一離開,先生連夜就收拾東西走了,告訴我好生看家,也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那你又是怎麼和天貫道扯上關係的?”
梁羽一問這個問題,洪碧生臉上有些尷尬,嘿嘿的笑了笑,道“這事也怪我,先生走了之後我一個人閒著無聊,就出去喝酒,誰知道他們正在聚會。也不知怎麼著,說著說著就說到了長安的事,我就把太子會死的事說了。”
“然後,然後他們就把我關了起來,等到太子遇害的消息傳到彭城的時候,他們又把我請了出來,然後我就稀裡糊塗的當了他們的頭頭。”
一想到自己現在光杆司令一個,洪碧生不由得有些傷懷。
“就是因為你猜到了太子遇害的事,他們就讓你做了教主?”
對於洪碧生的這個說法,梁羽和孫權都不怎麼相信。
這孫子一定還隱瞞了什麼。
見梁羽和孫權一臉懷疑的看著自己,洪碧生有些不服氣的道“當然不光是因為這件事,我還救了他們的性命呢。”
說罷,滔滔不絕的把天貫道那幫人最開始是如何打算造反,自己又是如何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告誡他們,造反就是死路一條。
最開始的時候,梁羽還不以為意。
天貫道這幫人能夠尊洪碧生這樣的人當教主,眼光之淺薄、智商之低下,可想而知。
但隨著洪碧生將它勸說天貫道的人不要造反的理由說完,梁羽眉頭緊皺。
不光是梁羽,殿中其他人也都甚是意外。
沒想到洪碧生這樣一個看起來十分二百五的人,居然還能說出這種大道理來。
而且還可以把天下大勢看得如此清晰。
房玄齡更是驚訝的看著洪碧生心道“當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個小小的書童,居然能夠把天下大勢看的如此透徹。莫非是我之前小看了他不成?”
洪碧生也發現了他們看自己的眼神變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當然,這些都是我家先生平日裡說的,我在一旁聽著,雖然不明白什麼道理,但我家先生說,不能造反,那自然是有道理的。”
聽到洪碧生解釋,眾人方才明白。
我就說麼,這種大局觀怎麼可能是一個小小的書童能夠有的。
聽完洪碧生的話,梁羽更是堅定了一定要找到諸葛亮,請他輔佐自己的決心。
天下從來都不缺少聰明人。
現在的天策府,往大了不敢說。
經過他這些日子的經營,麾下也算是人才濟濟。
又有房玄齡和杜如晦作為左膀右臂,儘心輔佐。
但梁羽卻知道,聰明人好找,明白人難尋。
像諸葛亮這種既聰明又明白的人更是可遇不可求。
天下大勢這四個字,寫起來容易,可能說清楚那可就是千難萬難了。
自己身為當朝的攝政王,掌握了很多人都無法掌握的信息,尚且還有對時局迷茫的時候。
而諸葛亮在千裡之外,今生又是一介布衣。
沒有了前世的人際關係,卻依舊能夠一針見血的斷定雍州新政必敗,梁植這個皇帝一定做不長久。
東宮會成為洛陽之戰笑到最後的人。
能夠看到這三點,就已經是極其了不得的人了。
洪碧生見攝政王和孫權沒有繼續問自己,自顧自的把他如何按照先生之前說的話把天貫道的人整治的服服帖帖,又是如何想要發展壯大,以等天下徹底亂了之後如何才能取得利益最大化的事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