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絕境!
“濟州的英雄大會還有多少天?”
固始城外的樹林裡,殷誠咬了口乾硬的饅頭,輕聲問道。
身邊的乾草突然晃動,露出一個腦袋來,正是景四。
“回殿下,還有十五天。”
此時已經是深秋,光州的天氣已經有些冷了。
月光灑下,整個樹林裡一片安靜。
歸巢的鳥兒裹緊了翅膀,看著自己巢穴下的枯枝爛草堆有些奇怪。
這些草堆雖然如往常一般,一動也不動。
但偶爾卻又一些白霧飄出,那是天冷的時候動物呼氣時散發出來的。
殷誠帶著五百多人,已經在這裡埋伏了兩個時辰了。
他們利用乾草,鋪在身上,將身軀融入大地之中。
就算是眼神再好的人,不走進查看,也休想發現他們的存在。
“還有半個月,來得及。”
殷誠看著遠處的固始城,將乾硬的饅頭緩緩的咽下。
自從半個月前,他下達了兵分四路,以遊擊戰的方式對付韓信。
整個光州就徹底的亂了起來。
他更是親自帶隊,對光州三大城池發起了騷擾式攻擊。
昨日裡他還在殷誠與韓信躲貓貓,僅僅是一夜的功夫,便帶著剩下的五百人,從殷城徒步跑到了固始城。
這半個月裡,殷誠的遊擊戰術取得了輝煌的成就。
甘寧、白葉羅和厲興南三支隊伍將他這一路上傳授的經驗發揮的淋漓儘致。
最開始的幾天,眾人還比較緊張,突襲韓信軍的時候,撤退的有些不及時,損失了不少兵力。
可理論一經過實戰的錘煉,眾人進步的飛快。
僅僅用了五天,韓信就感覺壓力倍增。
太子軍明明不到一萬人,自己這邊有十萬大軍。
明明己方兵力是對方的十倍。
但從各方傳來的軍情,他總有一種錯覺,那就是真正有兵力優勢的反倒是對方。
不管哪裡,隻要兩軍交戰,太子軍像是無窮無儘一般,烏泱泱的鋪了上來,打的自己措手不及。
最要命的是這些人士氣高漲,一邊進攻還一邊高聲叫嚷“跟著太子有田分!”
這種進攻的口號,對己方的士氣有著毀滅性的的打擊。
僅僅半個月,韓信就發現,自己的兵力已經損失了三萬左右。
其中一萬多戰死,另外兩萬則是投降。
他打了一輩子的仗,卻還從未見過這種打法。
自己的士兵越打越少,對方的士卒越打越多。
更讓他感到不解的是,原來在自己這邊的士卒,隻要叛逃到太子的陣營,戰鬥力翻倍上升。
這種變化讓他很是恐懼。
以至於他完全陷入了被動的防守,根本打不出有效的進攻。
自己想集結兵力,以優勢團滅對方,可太子軍卻無比的狡猾,根本不和自己打正麵。
有的時候,自己故意放出誘餌吸引他們上鉤,這群人倒也是聽話,直接就出來咬出自己的誘餌。
可還不等自己的騎兵趕到,他們又一窩蜂的消失了。
韓信很不解,這群人是怎麼知道自己的動向的。
他的騎兵明明隱藏在旁邊的村落之中,連自己手下的季布等人都不知曉。
太子軍是如何得知的?
韓信不知道,太子軍堅定不移的落實著殷誠下達的命令。
但凡是經過一個村莊,第一件事就是將從韓信軍那兒繳獲的糧食分給村民,而後再把村中三老或者族長請出來,當著所有村民的麵,宣讀太子的告光州百姓書。
書的內容很簡單,那就是光州現在被一群欺壓百姓的賊寇占領著。
太子帶著軍隊前來討伐他們,為的就是要拯救光州的百姓。
而太子若是能夠打退這些賊寇,光複光州之後,便會給所有的百姓分田地,同時還要給他們建學堂,讓村裡的孩子們能夠讀書識字。
而且這幫孩子還有一個稱號,那就是太子門生。
光州各地的鄉紳世族,早就在韓信占領光州的第一天,全都被他強行帶進了城內。
以保護他們不受賊寇燕昌的名義,將他們的家產全部上繳,當做軍費。
因此,光州各村村裡隻剩下了真正的窮苦百姓。
百姓們一聽太子軍又給糧食,又要給他們分土地,還會讓他們的子女讀書識字,成為太子門生。
至於說這太子門生是什麼,他們雖然不懂。
但卻也知道,這應該是一個十分了不得的名號。
因此,全部都主動成為了太子軍的眼線。
隻要有人發現韓信軍的蹤跡,便會馬上報告給駐紮在村子裡的聯絡員。
再由聯絡員將情報送到在周圍打遊擊的太子軍中。
而韓信的騎兵隱藏在村子裡,還沒等他們藏好,周圍的甘寧連他們一共有多少人都一清二楚了。
殷誠來固始城也是如此。
昨日裡他與白葉羅的軍隊襲擊了殷城外圍的軍隊,白葉羅就把從當地從固始城回來的百姓報告的消息告訴了殷誠。
固始城內三天前,有大批軍隊出城,往東南方向而去。
固始城的東南邊,正是定城。
甘寧的軍隊便是在定城打遊擊。
想必固始城的軍隊必然接到了定城求求援,方才派出大隊人馬。
夜越來越涼,殷誠已經將那個乾硬的饅頭吃乾淨。
隨後意猶未儘的舔了舔嘴唇。
“來了。”
忽而,遠處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
殷誠精神一震,低下腦袋,仔細的觀瞧。
隻見一支黑壓壓的隊伍,從定城方向而來。
“應該就是那支去定城的援軍了。”
景四進步很快,跟在殷誠身邊,幾乎隻要休息的時間都在一直詢問各種問題。
有關於宣傳方麵的。
太子為什麼要讓大家夥進了村莊之後,又是分糧,又是給他們念告光州百姓書。
也有關於遊擊戰術方麵的。
什麼時候打,什麼時候跑,什麼時候埋伏。
等等等等,景四的問題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專業化。
這讓殷誠很高興。
能夠收服甘寧這種曆史上有名的大將,對於殷誠來說,是一種快樂。
但是培養出景四這種可以獨當一麵的將領,更是一種成就。
因此他對景四的問題回答的十分詳細。
唯恐景四不懂,一邊實戰一邊講解。
“景四,你來判斷一下,這支軍隊大約有多少人?”
景四抬起頭來,仔細觀瞧。
“看起來至少有一千多人。”
黑夜裡雖然有月光,但是光憑肉眼就能精準的判斷對方的人數,基本上不可能。
但景四經過這半個多月的實戰,慢慢也的培養出了靠著經驗和感覺判斷對方兵力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