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絕境!
“現在的局勢怎麼樣?”
看著遠去的大船,殷誠鬆了一口氣。
隻要開始往新羅運人,剩下的事就好辦多了。
海岸旁的濟州百姓們一個個呆呆愣愣的看著遠去的大鐵船,宛如望夫石一般。
甚至不少人直接跪倒在地,撲通撲通的磕頭。
看的殷誠直皺眉掃除文盲,傳播科學的工作任重道遠啊。
他這邊一發問,白葉羅直接道“現在大將軍已經開始由戰略防禦,變成戰略反攻了。”
“濟州發生大火之後,長安叛軍的糧草全都燒了,趙君慕不得不後撤,陳慶之部也已經被大將軍包圍住了。”
“看來咱們這位大將軍,是想上演一出四麵楚歌啊。”
聽到韓信已經開始反攻,殷誠心情大好。
韓信的反攻在他的意料之中。
五十台無線電電報機運過去,韓信掌握了信息的優勢,手裡又有三十萬大軍,若是還畏畏縮縮,那就不是他韓信了。
白葉羅點了點頭道“從大將軍發過來的電報看,確實如此。而且大將軍的意思,好像是想活捉陳慶之,並不打算將他趕儘殺絕。”
“這是肯定的啊,咱們這位大將軍,已經開始為戰後做準備了。”
殷誠向著臨時搭建的營帳走去,白葉羅跟在他身後,有些聽不懂。
這些日子以來,殷誠發現白葉羅對於無線電電報機的興趣很大——當然,但凡是知道這玩意的人,全都很有興趣。
連李秀寧都不意外。
隻是白葉羅不僅對電報機有興趣,而且還展露出在發報機這塊獨有的天分。
白葉羅看一遍彼得的操作,就明白個大概,第一次上手,就能夠準確快速的完成——當然手法上還是有些生疏的。
因此殷誠便決定將這小子帶在身邊,著重培養他,看一看能不能把白葉羅往情報專家這塊發展。
畢竟從白葉羅平日裡的表現來看,這家夥雖然做事大大咧咧,到哪都是咋咋呼呼,像是個攪屎棍一般。
但在情報這一塊,卻有著與上官瑞鶴一樣的天賦和興趣。
而且他還有著與上官瑞鶴不同的地方,就是類似於王保的底層流氓山賊思維。
這種思維在情報上,更容易讓白葉羅從底層獲得一些細節情報。
因此當白葉羅對殷誠的話產生疑惑,發問大將軍為戰後準備什麼的時候。
殷誠耐心解釋道“大將軍乃是降將,在咱們軍中的威望自然比不過文淵和溫侯等人。他之前的手下,現在又都沒有執掌兵權,他這個大將軍隻是有個名頭,並沒有實權。”
“這一次臨時上陣阻擋長安叛軍,眾將之所以願意聽他的安排,乃是因為我的命令。”
殷誠說到這,白葉羅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如果這場戰爭結束後,他這個大將軍,我自然是不會撤掉的。可一旦沒了戰事,他手下無兵無將,又沒有心腹,隻是光杆司令,這個大將軍,誰也不會放在眼裡。”
白葉羅明白過來,恍然大悟道“殿下的意思,他想招降陳慶之,然後將之培養成自己的心腹?”
殷誠點了點頭,對白葉羅的表現還算滿意。
“沒錯,不然的話,他何必要將陳慶之圍起來呢?以他現在的優勢,全完可以直接剿滅他。”
殷誠看著白葉羅遞給自己的詳細軍情,更加確定心中所想。
“所以,大將軍圍住陳慶之,乃是有私心的。”
一聽到殷誠說韓信有私心,白葉羅蹭的一聲馬上就火了“他居然有私心!反了他了!”
“淡定,淡定,著什麼急。”
殷誠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而後道“有私心怎麼了,這不正常麼?再說他是為了鞏固自己在咱們陣營中的地位,又不是要擁兵造反,你那麼激動乾什麼。”
“不造反?”
“他要是想造反,早就反了,何必等到現在。”
殷誠剛剛還對白葉羅滿意的心又有些失望。
這小子啊,還是年輕。
“再說,韓大將軍沒有那麼傻,現在咱們兵強馬壯,他反了之後跟誰?自立為王?你覺得現在的局勢,自立為王會是什麼下場?”
白葉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些日子以來,他是能夠感受到殷誠想要栽培自己的心的。
要不然也不會把所有的軍情全都交給他,讓他整理再彙報。
這些天來,白葉羅收到的情報可不止有韓信傳來的。
還有周邊各路諸侯的信件。
比如說太原的嶽家軍,就派人送來信件詢問需不需要援軍。
用詞雖然很正式,但白葉羅還是能夠看得懂背後的意思。
那就是嶽家軍想要投靠殷誠,打算接著這個機會表達自己的態度。
若是太子這邊同意了,他的軍隊過來支援,勝利之後自然要給個說法。
是給名分還是給糧草,還是給官爵的賞賜?
這份詢問要不要求援的信件,也可以當做是太原嶽家軍的投名狀。
他們既想投靠太子,又不願意讓人瞧不上,想要帶著功勞投靠。
而殷誠的做法,最開始的時候,讓白葉羅看不懂。
太子直接拒絕了嶽家軍的支援詢問。
殷誠的理由很簡單,所有的人都希望自己投靠的樹是一棵大樹,抱上的腿乃是大腿。
若是連長安叛軍都對付不了,需要他們的幫忙,豈不是讓嶽家軍小瞧了?
殷誠說的很有道理,白葉羅心服口服。
不光有嶽家軍的信件,周圍的一些小諸侯們也都送來信件。
但大多都不是問要不要求援的,更多都是表明自己絕對不會參與到長安聯軍對太子的圍剿之中。
全篇也沒有提站在殷誠這邊,意思很明顯,他們就是打算中立,誰贏幫誰。
白葉羅可是清楚的記著,殷誠當時看到這些信的時候,破口大罵,說滅掉長安聯軍,就會把他們乾掉。
所以當殷誠問自己自立為王的下場時,白葉羅皺了皺眉眉。
“現在想要自立為王,隻怕是壽星公吃砒霜割腕上吊,不是嫌命長,就純粹是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