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再說了!”軒竹乙怒吼一聲,握著玉釘得手也終於鬆開,他隻覺渾身一陣疲軟,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落下的玉釘被商靈下意識地用手接住,隻觸碰了一下,商靈就覺得渾身變得寒冷了起來,死亡的氣息似乎近在咫尺。他連忙將玉釘用布帛上包起來,放進了盒子裡鎖住,才覺得身體又恢複到了尋常的溫度。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響起,封尋毅將身上的鈴鐺拿出看了一眼羽慈赫神色凝重道:“南塵。”
“南塵?”羽慈赫皺眉道,“你怎麼會有他的鈴鐺?”
“他上次離開時交給我的,他說有朝一日我定能用的上。先交給你,想來你也一定用的上。”
“他在哪?”
“京城。”
“為何?”
“他曾寫信告知我近日會從豫州啟程前往京城。”
“多謝。”說著,羽慈赫站起身道,“我去一趟京城,辦完事就回來。”不等其他人說什麼,她便奪門而出消失的無影無蹤。木景箜在一旁為軒竹乙把脈,木芷熙和歐陽若琳圍在軒竹乙旁邊,封尋毅低頭若有所思,隻有墨成和商靈茫然不知所措。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快到來不及兩人作出任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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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兩三個時辰的功夫,羽慈赫一套輕功行雲流水般便抄近路到了京城。她穿梭於熙熙攘攘的街道,找尋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赤羽!”人群中,突然有一人從身後叫住羽慈赫,羽慈赫回頭看到南塵就站在自己身後,“老頭,你沒事吧?”
“沒事,是封尋毅告訴你我在這的?”
“嗯,你的鈴鐺。”羽慈赫將手裡的鈴鐺遞給南塵,南塵擺擺手道,“虧了這鈴鐺我才找到你,不過送出去的東西怎麼好再要回來?你回去再交給他吧。”
“嗯。”羽慈赫將手收回去,“你怎麼會來這?”
南塵四下裡看了看道:“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兩人隨即走到一處巷子中尋了處角落。
南塵歎了歎氣道:“赤羽,你不該來。”
“為何?”
“京城不比外麵,眼線多。”
“那也無妨,看到和抓到是兩個意思,更何況,他們也沒有理由抓我。老頭,你還沒說,你來京城做什麼?”
“赤羽,我有件事情要交代你。”
“你說。”
“那枚鳳凰指環你可還留著?”
“保存完好。”
“那便好。”南塵笑道,“那枚鳳凰指環你可好生保留著,意義非凡。”
“我自然知道它意義非凡。所以你來京城究竟是為了什麼?”
“有一故人在這裡,前不久寫了信希望我來看他。今日得閒就來了,不過這裡對我來說也並非寶地,見過之後就快些離開了。”
“你的鈴鐺為什麼會響?”
“哦,它啊,它跟隨我多年,頗有靈性。許是剛才在來的路上遇到了些猛獸,它以為我有危險,就響了幾聲。”
“當真如此?”
“我還能騙你不成?”南塵笑道,“赤羽,你還是改不了那個疑心重的毛病。”
“你沒事我就走了,不和你在這浪費時間了。”說著,她轉身就開始向外走。
“怎麼?這就走了?”
“留在這過夜不成?”
“那我就不送了,你慢些回去,彆再著急了。”
“知道了!”轉眼的功夫,羽慈赫出了巷子便再也看不見人影。
南塵收拾了一下自己緩步走出巷子,巷子口沈樊帶著十幾個人正站著等著南塵出來。
“其實,沈大人不必如此著急,貧道早晚都是會去見沈大人的。”
“既然早晚都一樣,那道長不如早些進宮。太子殿下近日來可是頭疼得很。”
“你們不會對她怎樣吧。”
“自然不會,太子殿下要請的是您。不過,道長,方才可將話都說儘了?”
“儘了。”
“那就好。”沈樊笑道,“道長此次進宮需要些時日留在宮裡,若是話說不儘,恐怕再想說就要好一陣子了。”
“沈大人不必為我憂心,我們走吧。”
沈樊淡淡的笑了一下:“走,送道長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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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太監們在經過修儀宮時都會不自覺的調快腳步,就連修儀宮內的宮人也不敢竊竊私語。
“哎哎哎!聽說了麼?”幾個走過修儀宮的宮女開始閒聊。
“自然是聽說了,這麼大的事,誰不知道?”
“平日裡見著常修儀,覺著她是後宮娘娘們中最好的,算是我瞎了眼。”
“不過是碰了其他娘娘的衣裳就死的那麼慘,修儀娘娘也真下得去手!”
“聽說毒藥匕首全都用了,死相那叫一個慘啊。”
“那簡直就是折磨死的,其實我覺著殺人就是他們變著法的樂子,不過是為了心安理得故意安了個罪名罷了。”
“呸呸呸,慎言。要是被聽到,你有十個腦袋都不夠掉的。”
“對對對,快走快走。”
常修儀坐在屋子裡看著麵前鏡子中的自己,閉上眼睛默默在心裡祈求著自己的兒子,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