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座江湖!
“大才!大才啊!”
“難怪青陽老匹夫和敬之兄皆欲將其招攬入學宮門下。”
又一儒士後知後覺般慨歎道。
“哦?還有這回事?”
旁邊又一位夫子站起身來,似乎頗感興趣。
“可不是嘛,據說青陽老匹夫這次下了血本,連祖傳的那支白鹿細毫都拿出來了。”
座中一陣哄笑,顯然皆非白鹿學宮中人。
“不知兆陵兄有何高見?”
此言一出,眾人目光皆彙聚到方才道出少年身份的儒士身上。
儒士姓張名沅,字兆陵,清源山未央宮七賢之首,文道偽七境大儒。年少成名,十三學宮內頗負盛譽,以詩賦策論見長。
“稍加雕琢,可成大器。”
滿座皆驚。
能讓這位素來不喜予以後輩過高讚譽的未央宮夫子另眼相看,足見少年天賦之佳。
“兆陵兄覺得他能跨過幾道龍門?”
張沅緩緩伸出一根手指。
眾人麵麵相覷,不解道“還能再跨過一道?”
“升龍台登頂第一人。”
眾人愕然。
“兆陵兄是覺得他能跨過整整四十九道龍門?”
張沅點頭默應,似乎覺得不夠,又補充上一句。
“吾觀台上人,皆遜於此子。”
“嗬,兆陵兄未免太過高看這個年輕人了。”
坐在另一側的儒士冷笑一聲,似乎對張沅所言頗有微詞,隻是礙於其身份特殊,不便針鋒相對。
“升龍台四十九考,貫古今文理,蓋經史子集,可不僅僅是作出幾首華詞豔句就能蒙混過關的!”
“有些東西,你們看不到的。”
張沅並未開口反駁,更沒有多餘的解釋。
這個看上去與常人無異的大儒夫子,隻是說出一句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話後,其他人便再沒了半點動靜。
文道七境,融百家學法,開心門關竅。
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
以心馭神,以神望氣。時來天地同力,可觀造化福運,機緣命理。
距離七境僅有一線之隔的張沅,早在數年前就已參透望氣之術的奧妙所在。隻待水到渠成突破最後一道桎梏,便可實至名歸。
旁人能看見的東西,鐵定逃不過他一雙慧眼。
他能看到的東西,旁人卻未必悉知。
升龍台上,少年自跨過第三道龍門後,一路拾階而上,如有神助。
短短不到半炷香的時間,連答小考一十六題,身形已然逼近第二十道龍門。
站在一旁親眼目睹全程的鄭霖徹底五體投地,心服口服外加佩服。
不愧是出身趙氏一族的後輩子弟,當真不負於“亞聖”二字。
這一道登天梯過龍門如履平地的身影自然逃不過升龍台上越來越多書生儒士的關注,關於少年身份的猜測眾說紛紜,卻大抵不離十三學宮之外。
有些自下三層而來曾見識過少年吟詩作詞傲人風姿的讀書人心中早有分曉,對台上這個年輕人未免愈發刮目相看。
“書爺,馬上就到第二十題了,還頂得住嗎?”
隨著升龍台階數的升高,少年能明顯感受到無字書靈應答速度的減慢,早不似最初那般輕而易舉。看來想要順利通過四十九考登頂,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容易。
“哪來的那麼多廢話,有小爺給你壓陣,隻管撒開腿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