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劫主!
心中的焦急,外在自然有著表現,陳安再也顧不得什麼武者風度,也顧不得一開始不虞徹底激怒陽朔的初衷,手上不停的同時,口中也開始動作起來,各種汙言穢語發出,直接問候上了陽朔的女性親屬。
由陽朔的曾奶奶開始,一直問候到了陽朔的孫女輩,各種問候都不帶重樣的。
陳安在進入暗司之前,在街坊市井之中混過不短時間,最初是為了保護自己虛張聲勢,直到加入暗司後才開始沉默寡言,靠手上功夫震懾他人。所以他一開始罵的還有些生疏,但漸漸的找回感覺後,開始越罵越順口,罵得陽朔臉頰抽搐,麵色鐵青。
但是陽朔到底非常人,就這他也忍了下來,一言不發悶頭趕路。
陳安是真急了,這樣對方都能忍,還有什麼是忍不得的,自己要不要放棄,不再管鳶傑,現在就逃命。可就算不眠不休全力飛行,想要穿越無間鬼蜮到達仙妖戰線,最少也需要五天時間,怎麼能在五天之內躲過無數金丹宗師的追殺?
他咬了咬牙,也許自己真的能做到,這總比麵對一個怎麼打怎麼罵都無動於衷唾麵自乾的家夥強。
等等,“唾麵自乾”?陳安急中生智,不知怎麼的腦海中就閃現出剛剛鳶傑整理衣角的畫麵。
“我就不信你真的能唾麵自乾”,情急之下,陳安行動比思想快。
“喝,呸……”
一記手刀過後,陳安還補了一口唾沫,並在唾沫上加了三分力。
前麵的陽朔聽得刀風之聲,條件反射地揮袖拍了過去,刀氣不出意料地一拍就散,但陳安那口唾沫卻穿透陽朔袖袍上蕩起的勁風,沾在了他的袖袍邊緣。
突然,陳安感覺周圍的空氣陡然凝滯了下來,前麵的陽朔居然不再悶頭飛馳,而是停下身形,愣愣地看著衣袖邊緣那還泛著泡沫的濕點,害的他差點一頭撞了上去。
事情太過突然,陳安還沒意識到什麼,隻是本能地退出七八丈遠,保持著和陽朔的安全距離,之後才抬頭看向陽朔。
隻見陽朔先是傻愣地注視著自己的袖袍,接著緩緩抬起頭向陳安看去,於此同時他麵上一慣的風度翩翩文雅俊秀早就消失無蹤,俱都被一抹猙獰之色取代,他圓睜著腥紅的雙眼,猶如看見殺父仇人一般的衝著陳安吼道“小賊,找死。”
凝滯的空氣被他的怒吼轟然打破,伴隨著晴天霹靂,伴隨著地動山搖,一時之間天地變色,風卷殘雲,飛沙走石。這是真正的天威,神靈一怒,天哭地泣。
不,不至於吧,陳安也傻了,但心中的危險預感卻越演越烈,直讓他毛骨悚然,他想都不想,轉身就跑,身形化光之下,已是儘展亡命之態。
“轟”。
就在他剛剛離開之際,一道血色閃電在他原來的位置上炸開,於半空中炸出道道黑色裂縫,竟是連空間都無法承載這種力量。
陳安回頭看到這個,嚇的汗毛直豎,速度不由又快了三分。
陽朔看得陳安逃跑,起身就追,現在的他頭發披散,雙目血紅,額上青筋暴突,麵上神色猙獰,渾身都繚繞著紫電青芒,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就算是禦魂宗主到此都不一定還能認出,這是他引為上賓的供奉一向儒雅自持的九曲方士。
“小賊,給我死來。”
無數罡風霹靂在陳安身後炸開,炸得半空漣漪陣陣,元氣大海沸騰蒸發,讓陳安的身形一陣不穩,差點跌出光影狀態,被陽朔給追上。好在他的浮光掠影已經快到了極致,又沒有封天印書的掣肘,瞬間就把陽朔給甩開。
奈何陽朔依舊緊追不舍,什麼鳶傑,什麼九天元陽訣,什麼中央界,早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在現在陽朔的眼中弄死陳安才是第一要事。
“這就是全力而為的煉氣士?武道宗師級的煉氣士?”陳安麵色發白,他不能一直維持光影狀態,再加上元氣大海被攪亂,所以隻能短暫地將陽朔甩開,不能徹底擺脫,不一會又被他追了上來。
這與自己的初衷不符啊,陽朔這個狀態,完全失去了理智,就算自己跑回刑留城,他也不會在乎那些凡人的死活,估計隻要自己稍一停下就會被他趕上來拍死。算了,還是跑吧,向無間鬼蜮深處跑,那裡地形奇特,總能擺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