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婉怡郝中天!
看他們一個個臉上諂媚奉迎的表情,奚婉怡臉上有種說不出的尷尬,緊抱住手上的資料衝他們點了點頭,趕緊繞到會議桌左側末端的位置坐下。
其實她很清楚,他們會這般全是因為季陽入獄的緣故,她也知道現在整個承天上下不少人都把她當成未來的正宮娘娘,對她是又敬又怕的。她更知道郝中天是知道的,可她就想不明白他為什麼不站出來辟謠,任流言蜚語這樣的傳播下去。
就在她陷入沉思的時候,會議室的門被人打開,郝中天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了進來,看到他,前刻還躁動不已的氛圍瞬間鴉雀無聲,在坐的人一個個繃緊了神經,目光齊刷刷落在他身上,生怕自己一個閃神就會錯過什麼。
“既然各部門負責人已經到齊,那我們的會議現在開始。先由人力資源部開始,大家把這周各部門工作的情況還有下周準備進行的項目進度都彙報一下。”
郝中天推開椅子落坐後,坐在他左側的沈南星立刻起身,出聲宣布會議正式開始。
因為隻是周例會,各部門的報告相對簡要,三兩句話就能說完,轉眼的工夫,就輪到了奚婉怡。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當沈南星念到她的名字時,她感覺前頭有一道炙熱的眼神盯在她身上。然而,等她拿著資料站起身時,看到卻是一整桌的人低頭看文件的模樣,連郝中天頭也沒有抬一下。
奚婉怡皺了皺眉。
難道真的是她的錯覺?
“奚主管,是有什麼問題嗎?”見她有些恍神,沈南星下意識的問了句。
聞言,眾人相繼抬頭,就連郝中天也放下手裡的文件,朝她投來一記讓人難以琢磨的眼神。
奚婉怡尷尬的笑了笑,搖搖頭,隨即深呼吸口氣,拿起手上的報告作了個簡單的彙報。
“下周的工作,你交接給你的助理。”
奚婉怡彙報完,彎身正要落坐,前方忽然傳來郝中天不冷不熱的聲音,她瞬間頓住動作,一臉驚詫的看著他。
他這是什麼意思?
彆說是她,就是其他部門的負責人聽到這話,也不約而同流露出訝異的眼神,麵麵相覷,心思各異。
“明天你和我去一趟南非。”
淡淡的撂下話,郝中天推開椅子站起身,不顧眾人一臉愣怔的表情,疾步走出會議室。
他說什麼?
讓她跟他去南非?
奚婉怡愣怔了下,轉身就追出去,急忙喊住他,“郝總,你確定沒有選錯人?”
“你在懷疑我的決定?”
郝中天緩緩轉身,眼神晦暗不明的望著她,語氣充斥著幾分淡漠。
這樣的他,讓奚婉怡仿佛看到了他們初識的畫麵,心一下子墜入穀底,哪怕這曾是她所期望的。
她握緊拳頭,深呼吸口氣,儘可能讓自己看起來鎮定些,抬頭迎視他的目光,沉聲道“據我所知,你這趟出差是為了促成和南非最大的鑽石商的合作協議,可你放著銷售部那些精英不帶,帶我這個營養師,彆說是我,怕是公司上下的全體同仁也都無法理解你這個決定吧。”
奚婉怡冷冷的撇過臉,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她能服氣嗎?
洽淡業務的事本來就和她無關,他卻非要帶著她去,這不擺明嫌她在承天的汙水不夠臟嗎?
要是說他不是伺機報複,打死她也不會相信的。
“看你在處理葉氏蔬果的事上人倒是挺機智聰明的,轉眼才幾天腦子就退化了?”抬手捏住她的下顎,讓她正視自己,郝中天勾了勾唇,言語間充斥著幾分嘲諷。
她腦子退化?
她不就是質疑了下他的決定,他有必要侮辱她的智商嗎?再說她的質疑是再正常不過的好吧?
奚婉怡不悅的撇撇嘴。
“怎麼,還不服氣?”瞅著她一臉不服的表情,郝中天沒好氣的哼道“奚婉怡,如果你真的用心了解過我此次的行程,那你就應該知道承天接洽的這位南非鑽石商人弗得朗的愛人是個身體質素非常差的人,而弗得朗最重視的就是他這個愛人,能不能促成這樁生意,她將會起到關鍵的作用。”
聞言,奚婉怡瞬間一愣。
原來他帶她出差不是出自私心,而是出於對公司利益的考慮。也是,人家都把話說得那麼明白了,這些天冷淡的態度也表明了一切,她還有什麼可期待的?
再說,退回到原點是她提出來的,也她所希望的,她該開心的才是,可為什麼她現在有的隻是陣陣的失落?
煩躁的皺了下眉,奚婉怡用力的拍開他的手,沒好氣的說,“我又不是你的秘書,也不是銷售部那些談判精英,乾什麼要對你的行程了解得那麼清楚。再說,南非人和黃種人的身體質素一樣嗎?且不說那邊的食材和我們這邊的有著天壤之彆,就說人體的吸收能力,身處環境不同,強弱也不同好嗎?你想讓我過去給人家愛人調理身體,就不怕我一個不小心把人家給害死。到時賠了夫人又折兵。”
見她毫不猶豫的拒絕,郝中天眸光沉了沉,故意欺身靠近,探究般的問“奚婉怡,你是真的怕自己能力不夠會把人家給害死,還是說怕和我呆在一起?”
聽他這話,奚婉怡臉上頓時有種謊言突然被人戳破的窘迫與慌亂。
她承認,她不想和他單獨呆在一起,尤其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但她說的也是事實,儘管她對各種食材的營養成份了解得十分清楚,可自她做營養師以來並沒有接觸過南非人,根本不了解他們的身體素質。
如果是尋常人,她很願意一試,可他也說了這位弗得朗的愛人可能會對他的談判起到關鍵作用,若是一個不慎,對方還不得把他們給端了。
見她不語,郝中天勾了下唇角,幽深的眸底下掠過一抹讓人難以琢磨之色,喃喃道“看來被我猜中了。”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奚婉怡用力的推開他,轉身就要走,不想手臂卻突然被人給拽住,她不悅的扭過頭,“你到底想怎樣?耍弄我很好玩是嗎?”
“如果你真的不想去,我不會逼你。”話說完,郝中天鬆開手,轉身往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他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