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沒有好好聊過。”
這句話似乎已經成為了韓謙的口頭禪,四年前的韓謙是年少輕狂的,一言不合乾就完了,四年後的韓謙是成熟的,或許坐下來聊聊也是一個不錯的決定。
沒有和鄭經好好聊過,沒有和馮倫好好聊過,沒有和阿大好好聊過,沒有和陳雷,牛小花,孫明月,楊建峰坐下來好好聊過。
他們罪大惡極,可真的沒有坐下來好好聊聊,哪怕是他們死之前都沒有和韓謙說上幾句話。
韓謙就像是一架風車的中心軸,這麼多人都是在圍著他轉的,有人想要進來破壞這個中心軸,有人想要保護這個中心軸,可是真的沒有好好聊過。
就像季大媽說過的。
“這人啊!死了就真的死了,你再想和他說話就沒有機會了。”
每當想起這句話來,韓謙總會有些莫名的傷感。
如果最後這個城市就剩下了自己,那真的是自己想要的麼?
或許自己想要的從來不是所謂的巔峰,虛擬的王座,那隻能容納一個人的金字塔塔頂。
不喜歡錢財,不好色,不貪圖權利。
韓謙這輩子想要什麼?
是開心啊!
當然,找白桃不可能隻是聊聊天,敘敘舊。
不能總讓林縱橫在京城活躍了,韓謙要把他從京城弄回來,小王八你總去京城那沒有海的地方嘚瑟什麼玩意?
濱海才是你永遠的家啊!
白桃看向韓謙,輕聲道。
“走走?你不擔心你的那些女人認為你對我有意思?”
韓謙笑道。
“你操心的有些多了,如果你忙就當我沒說!我下次再來就好了。”
白桃皺眉看著韓謙,隨後突然笑了。
“那就一起走走吧,聊聊天,我也很好奇伱對濱海,濱海對你都是什麼印象和感覺。”
韓謙笑道。
“我下樓等你,換一件衣服吧,你這身西裝去哪裡都太惹眼了。”
韓謙先下樓了。
打開了楊嵐副駕駛的手扣,找到了一個足以掩蓋半張臉的口罩,帶上臉上之後韓謙皺眉心裡嘀咕。
這怎麼一股化妝品的味道,香的有點刺鼻子,隨後又找到了一頂運動帽,坐在車裡照著鏡子,韓謙摸了摸鬢角的白發,苦笑道。
“比我爹的頭發都白,到底是楊一迪的那支針出的問題,還是我自己給我自己熬的啊!”
熬!
韓謙似乎是第一次對自己說出這個字。
他也知道自己在熬,韓謙一直在熬自己,他把自己的分成了兩份,一份是那不允許睡覺被熬的雄鷹,一份是那個同樣不睡覺的熬鷹人。
看著換了一套衣服走出來的白桃,韓謙推開車門下了車,捏著下巴盯著白桃。
大象灰的瑜伽褲,上身搭配了一件大T,一雙看著很是笨拙的運動鞋。
青春,靚麗。
白桃走向韓謙的時候,韓謙拿出一頂運動帽帶在了白桃的頭上,隨後拿出楊嵐的墨鏡遞給白桃,笑道。
“我楊姐的審美一直是濱海的頂流,這墨鏡你帶上會很好看。”
白桃搖了搖頭,隨後拿起一支大黑框眼鏡戴在了臉上,韓謙盯著白桃愣了幾秒鐘,隨後笑道。
“你這樣真的挺像大學生的。”
白桃翻了個白眼兒。
“你罵人呢?你才像大學生。”
韓謙笑道。
“我挺希望我能讀完大學的。”
氣氛突然就變得有些低落了,韓謙知道自己有些失態,轉過身指了指大門,白桃指了指紅色的奔馳,韓謙沒有理會的走向了大院的院門。
白桃對著空氣揮拳,但還是小跑著跟了上去。
兩人並肩走在路上,韓謙買了兩根冰棍兒,遞給白桃一根,輕聲道。
“請你的!”
白桃接過冰棍兒輕聲道。
“給我道歉?”
韓謙笑道。
“我做錯了什麼麼?我和你父親之間是博弈,不是仇恨,他想拿我做工具給你鍍金,我是為了自保,結果是你父親的失敗,並不是我對他的迫害,我們之間應該不會存在什麼恩怨和仇恨,冰棍很貴,化的很快。”
白桃咬了一口冰棍,韓謙看著白桃大口大口嚼著冰棍兒有些羨慕,他的牙不敢吃太涼的東西。
“韓謙,你覺得我父親有錯麼?”
韓謙搖了搖頭,輕聲開口。
“他贏了會有人說錯,因為人都同情弱者,但是他輸了,所以他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