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我就乖了abo!
黎景從醫院出來,手裡拎著兩兜子藥。前幾天出任務,被一個嫌疑人捅了一刀,好在沒有碰到要害,就是流了不少血。
出了醫院是一條老街,有很多小攤販,糖炒栗子的甜香和煎餅果子的脆香混在一起,分不清哪個更誘人。再往前走幾步,有一件小門臉,買鹵肉副食的,正好湊合湊合當晚飯了。
黎景買了二十塊錢的糖炒栗子,邊走邊剝。糖炒栗子剛出爐,熱騰騰的塞進嘴裡,滿口軟糯。
黎楠這個時候打來電話,問黎景忙不忙。
“不忙,今天休息。”黎景道“有事啊?”
黎楠說他認識了一個新朋友,他覺得自己可能有點喜歡這個新朋友。
“他叫江奇逸,長得很好看,而且很聰明,有點高高在上的意思。他那個氣質很特殊,這麼多逃課被抓的人,就他看起來氣定神閒。”黎楠問道“我要跟他告白嗎?還是默默的暗戀他?”
黎景沒說話,他站在十字路口等紅燈,拐角是一家新開的咖啡館,裝修的挺有情調,大大的落地窗,路邊的車水馬龍清晰的收進眼底,像是黑白質感的電影。
紀望明就坐在落地窗旁邊,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和灰色的高領毛衣,一派端正精英相。他對麵的姑娘就穿的有些薄,米白色的風衣和裙子,露出修長纖細的脖頸,在這倒春寒的天氣裡不知道冷不冷。
他們相談甚歡,紀望明素來不苟言笑的臉上都帶著笑意。
黎楠還在嘰嘰喳喳,黎景有些煩了,道“聰明好看,高高在上,氣質從容,你這是找了個翻版周宴?”
黎楠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猛地沒了聲音,過了好一會兒,他狠狠的掛斷了電話。
黎景麵無表情的將手機收起來,對麵綠燈了,人群烏央烏央向前走去,唯獨他留在原地。
暗戀真他媽不是人乾的事。黎景心想,我二十一歲一畢業跟著他,花了二十四天喜歡上他,然後暗戀他八年零九個月,三千多天,最後在這看著他跟彆的女人說笑。
這麼大一座城,去去留留兩千萬人,怎麼就偏偏讓我看見了。
或許我該翻翻黃曆,黎景心想,今天就他媽的不該出門!
黎景蹲在馬路牙子上抽煙,一陣冷風刮過來叫他倒嗆了一口氣,咳嗽的時候又扯到了肩膀上的傷,疼的他直抽抽。
諸事不宜,諸事不宜。
黎景抽的是自己買的白沙,便宜但是嗆人。他抽的很凶,不一會兒,就扔了很多煙頭。環衛工人是個老大爺,看見黎景抽了一地煙頭,訓斥了兩句。
“不好意思啊。”黎景渾身上下透著低迷。
老大爺就道“有什麼事也不能這麼糟踐身子。”
黎景點頭稱是,糖炒栗子已經被風吹涼了,黎景剝了一個塞進嘴裡,和滿嘴煙草的苦味混在一起,像是煙灰堆裡滾過一圈一樣,又苦又甜,梗在喉嚨裡,咽不下去,吐不出來,進退兩難。
咖啡館裡的紀望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動作之間露出了手上戴著的表。他不用很貴的表,不是因為紀律,隻是愛好。黎景曾送給他一塊表,從沒見他戴過。
紀望明把裝著咖啡的杯子放在了右手邊稍遠的距離,這意味著他不會再碰這杯咖啡。他一貫不喜歡喝咖啡,他喜歡喝茶,大紅袍。對於黎景來說,這茶有點苦,但是他還是跟著紀望明喝起了大紅袍。
黎景艱難的把嘴裡的栗子咽下去,然後被人流裹挾著消失在人群裡。
過了兩天黎景回去上班,聽隊裡聊八卦,知道了紀望明見的那個姑娘是他的相親對象,一個很漂亮的oga。
黎景心說自己也是oga。他們又說,那個姑娘是大學講師,博士學位。黎景心說,自己雖然不是博士,也是公安大學優秀畢業生呢。他們又說,那個姑娘漂亮又知性,一看就很賢惠。黎景盤算自己,自己自認長得不醜,雖然不是很賢惠,但是家裡有錢呀!
感謝我哥我嫂子。
他們又說,那個姑娘和紀望明是青梅竹馬,小時候一起長大,後來兩個人各奔東西,成年之後又被父母拉過來相親的。
青梅竹馬,黎景想了想周宴和黎楠,心說完蛋,人家是青梅竹馬,比你早來十幾年,這可怎麼辦。
黎景深深歎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的心著起了大火,把那些妄想的小苗苗燒了個乾淨。
黎景和紀望明一塊出差,罕見的,黎景要了兩個房間。
以往,為了節約經費,也為了一些不可說的心思,黎景都是要一個房間的,有時候是雙人間,有時候沒有雙人間了,就要一個大床房。開兩個房間,這還是第一回。
紀望明看向黎景,黎景道“乾嘛!我好歹也是個二代,不能享受一回?”
紀望明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接過房卡從他身邊過去,道“費用你自己報銷。”
“報銷就報銷。”黎景心說,我得開始習慣離你遠點了。
黎景挑的是一家高級酒店,每個房間都很寬敞,還有一個露天的陽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