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長安!
“死者是被一掌震斷了經脈而亡了,經絡儘斷,血氣上湧,所以才七竅流血。你們發現的時候人也就是剛剛咽氣,可惜啊,年紀輕輕的就死了。”
行宮內沒有仵作,慌亂中隻找到了一個老中醫,被拖來乾起了驗屍的勾當。
蘇岑聽罷點點頭,“高手所為。”
相比上次被一個頭蓋骨就嚇掉了魂,黃緬這次進步不少,但也僅限於沒嚇癱在地,嘴裡還是哆哆嗦嗦重複著“這麼會這樣”。
去找災民探察消息的官差回來報“附近的人都說沒看見有人進過樹林,自始至終就隻看見那一個人進來過。”
“碰巧遇上了?”蘇岑凝眉思忖,“還是蓄意埋伏?”
蘇岑抬頭問“上麵怎麼樣?”
曲伶兒從樹葉間隙探頭出來,飛身而下,來到蘇岑身邊道“上麵很乾淨,沒留下什麼線索,能把一個人扔到那麼高的樹上,還能一掌震斷一人的經脈,這個凶手的內力深不可測啊。”
“人前腳剛到後腳就死了,凶手一直埋伏在我們身邊卻一直沒有動手,如今卻不惜暴露身份殺一個押送官銀的衙差,也就是說,這些衙差肯定知道些什麼……或者是認識那張臉。”蘇岑回頭看黃緬,“當日押送官銀的還能找到其他人嗎?”
黃緬按了按眉心,把視線從屍體上移開,“找不到彆人了,那幾個人離職的離職,調任的調任,就這一個還是我費了大功夫從一個邊疆小鎮找到的。”
蘇岑皺了皺眉頭,衙差被殺,是因為對接收官銀的人造成了威脅,這與黃緬所說的相符,也就是說戶部確實撥了歀,銀子確實是到了徐州境內才丟的。
黃緬問“他既然要殺人滅口,那乾嘛不在當初交接銀子的時候就把人都殺了,為什麼要留到現在?”
“因為他一開始並不知道堤壩會決堤,還打算偷梁換柱,一直掩人耳目下去。”蘇岑眯眼看著不知何時來的、正在安撫災民的梁方,幾步上前,笑著道“梁大人當真是愛民如子,這麼快就收到消息了。”
梁方回過身擦了擦額上的汗,歎了口氣,“這些災民好不容易才安定下來,這一出隻怕又受了驚嚇,我身為他們的父母官,自然有責任安撫。”
“梁大人說的是,”蘇岑輕輕一笑,“敢問一句,梁大人方才去哪兒了?”
“我方才正在午憩啊,”梁方突然眉頭一皺,“你是懷疑我?”
“梁大人多慮了,例行盤問而已,”蘇岑道,“可有人作證?”
梁方臉色已然不太好看“我午憩需要什麼證人。”
“是這樣,”蘇岑指著黃緬道“這位是戶部侍郎黃大人家的長子黃緬,這次是替黃大人過來協助我們查案的,方才死的那個,就是當初押送那五十萬兩的衙差。”
梁方冷哼一聲“跟我有什麼關係,我都沒見過那個人。”
“但是那個人卻被人滅了口,”蘇岑眯了眯眼,“敢問梁大人,平日裡官印都帶在身邊嗎?”
“官印是身份表征,我自然都帶著!”
“不曾丟失過?”
梁方稍一遲疑,立即道“不曾!”
蘇岑突然眼神銳利“可是官銀交接的文書上卻有你的官印,梁大人又作何解釋?”
“不可能,一派胡言!”梁方勃然大怒,“你不要仗著有人給你撐腰就隨便指鹿為馬,我好歹是朝廷任命的正四品官員,要想抓我,還請拿出真憑實據來!”
蘇岑也不惱,拱手回道“梁大人教訓的是。”
梁方一甩袖子,氣憤而去。
黃緬看著蘇岑碰了一鼻子灰,不由上前道“好大的脾氣啊。”
蘇岑揉了揉鼻子,笑道“是啊。”
“有官印和文書還不能給他定罪嗎?”
“文書可以偽造,官印可能丟失,沒有鐵板定釘的證據我們還真動不了這位梁大人。”
黃緬皺眉“這人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