販賣私鹽,這可是個極大的罪名。
可放在邱楚英身上,又顯得恰到好處畢竟是個封疆大吏,膽子大些也是有的,本來就少不了貪墨,被人一參也不會太引起楚王那邊的懷疑。
衛老太太心裡略微有了些安慰,剛才被長寧郡主勾起的憤怒也消散了些許,臉也就不再沉著,嗯了一聲,又問他“楚王那邊有什麼話說?參奏的人沒什麼問題吧?”
“您放心。”衛陽清點頭“兒子都曉得,人是陳禦史找的,他們既不是同鄉也不是同科的,楚王他們懷疑不到我們頭上來。”
能撇清關係就好。
衛老太太抿了抿唇,正事已經說完了,就說起了私事來“今天你媳婦兒在府裡鬨騰的厲害,說是要把小八身邊的人全換了,這裡頭的緣故,你知不知道?”
衛陽清還當真不知道,聽說長寧郡主又鬨了就忍不住心裡厭煩,等到聽見說竟然還殺了人,殺的竟還是雪杏,不由就失聲站了起來“她瘋了嗎?!”
雪杏可是葛嬤嬤的孫女,葛嬤嬤的兒子去了,就剩下雪杏這麼一點血脈,平時看的眼珠子似地。也是為了籠絡加恩葛嬤嬤,長寧才把雪杏提拔到了衛玉瓏身邊當大丫頭。
現在說殺就殺了?
長寧真的失心瘋了嗎?
他還沒反應過來,衛老太太就已經聲音冷淡的開口了“看來你也不知道。”
她見衛陽清臉通紅的,也不再多說什麼,隻是道“現在這個時候,不是她瞎鬨的時候。你自己房裡的事,自己總得管清楚,彆到時候出了事,就晚了。”
衛老太太心裡也有些後悔。
當年如果她不是撒手不管,五房也不會亂成如今這副模樣。
可是現在要管也晚了,長寧畢竟是五房女主人,這麼多年下來也成了氣候。
最要命的,是她知道衛安的身世,這才是最緊要的。
如果惹急了她,以她的性格,不是做不出魚死網破的事
衛陽清羞得無地自容,不斷的點頭應是,回了衛老太太的話就立即趕回五房正院去。
院子裡靜悄悄的,像是荒蕪了許久,他邊走邊忍不住皺緊眉頭,等越過了小道進了長廊,看見了不斷穿梭進出,卻一絲聲響也沒發出來的下人們,心裡怒氣更重,拂袖進了門,恰好就見葛嬤嬤被兩個丫頭攙扶著顫顫巍巍的出來。
他不由站住了腳。
葛嬤嬤顯然是已經半點力氣也沒了,滿臉都寫著絕望,等看見了衛陽清才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她跪了下來也沒彆的話好說,隻是反反複複的求饒,求衛陽清饒命。
這是有些昏了頭了。
衛陽清歎了聲氣,就聽見葛嬤嬤哭著喊報應,說這是她的報應。
她披散著頭發,哭的聲嘶力竭,不斷的捶打自己胸口,到後來連哭的力氣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