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閻王沒動彈,甩開了信看了一遍,對剛才這錦衣衛的話好似充耳不聞,反而吩咐“讓那些倭寇小心些,碰上了壽寧郡主的人,最好也讓著些。”
吩咐完了,他才不緊不慢的又坐在了位子上開始吃飯。
錦衣玉食他吃不慣,倒是大鍋飯,他吃慣了,覺得味兒重,好吃。
那錦衣衛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急忙要轉身出去。
羅閻王卻又開口喊住了他,想了想,又道“壽寧郡主成天窩在這裡,恐怕沈琛不敢露麵。”
驛卒跟另一個錦衣衛都等在一邊,不敢說話。
衛安是個聰明人,聰明人是很容易從各種細微末節裡發現不對勁的。
剛才她們一進來,他就過去看過了。
雖然錦衣衛丟了欽差著急,可是這麼迅速去看一個拿著織造局帖子的商人顯然態度不對,衛安一定是會懷疑的。
兔子要是受驚了,縮起來了,就不好玩了。
而且他們捕獵的時間也不多了。
得催著她去找,催著她去想法子。
又不能讓她太防著他們,否則的話,她就不會去找沈琛。
得用個法子。
羅源想了想,就招手把那驛卒叫過來“你去,幫我辦件事。”
驛卒徹底鬆了口氣。
要用他,就說明他的命暫時還是保住了。
他急忙答應,唯恐漏聽了羅源的哪句話。
等羅源交代完了,他就長出了一口氣,急忙表態“頭兒您放心,我一定把事兒給您辦妥了,您就等著好消息吧!”
羅源沒說話,隻是對他擺了擺手,他便忙不迭的表示明白,急忙退了出去,半點耽誤都不敢有。
之前那個錦衣衛倒是留下了,有些遲疑的道“頭兒,不給知府這個麵子,是不是不好?大家同坐一條船,若是有了什麼矛盾,最後引出事來,怕就不好了。”
羅閻王仍舊麵上是淡淡的,嘴角卻帶著一抹嘲笑“有請吃飯的功夫,拿去找沈琛不是更好?巴結我有什麼用?等沈琛真的被京城來的人發現,到時候大家就都一齊去見閻王了,真到了那個時候,也沒必要誰巴結誰了。”
可有些蠢人就是想不通這一點,真是讓人傷透腦筋。
錦衣衛知道自己主子的脾氣,不好多說,隻是問他“您覺得這個壽寧郡主真的能替咱們引出平西侯來?”
雖然大家都說平西侯在京城的時候多次幫助壽寧郡主,確定他們關係匪淺,而且沈琛曾經去衛安府上親自求娶,現在衛安又的確是不顧危險的趕來救他了,可是作為一個男人,他還是下意識的歧視女人。
更加以自己的角度來揣度彆人,覺得一個女人的地位再重也有限,恐怕不夠分量能引出沈琛,畢竟沈琛不是傻的,他可是知道的,錦衣衛裡頭有人想殺他,也有彆人的內應,難道還會為了一個女人出來犯險嗎?
羅源沒說話,開始盛第二碗飯。
那個錦衣衛便知道他這是不想再聽了,連忙閉上了嘴,不敢再發出一點兒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