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彭德瑞的兒子的名字,笑眯眯的跟他套近乎“小公子,堂尊在不在家?”
“爹爹不在家。”阿岫搖了搖頭,眼睛大而亮“去前頭辦事了。”
彭德瑞管的嚴,從不許孩子往前頭去,也不許那些衙差們給彭岫買小玩意兒哄他開心。
老米還想再說,裡頭就傳來彭老太太蒼老的聲音“誰啊?”
他忙笑著大聲應了一聲,又朝阿岫低頭“我進去瞧瞧老太太,給老太太請安。”
阿岫就皺了皺眉,指著他手裡提著的東西“爹爹說過,提著東西的,不許進來。”
真是個死心眼!大死心眼生了個小死心眼!
老米心裡不耐煩至極,在心裡罵了一聲,麵上卻還是帶笑,將東西往地上一擱“東西放下了,現在可以進去了?”
阿岫點點頭,安靜的打開門,等他進了門才鎖了門跟在後頭。
彭老太太正在侍弄青菜,他們一家子的菜都不用外頭買去,都是自己種的。
真是寒酸到了極點,老米心裡厭煩,麵上儘量還是帶著和善的笑“老太太好哇?給您請安了。”
彭老太太是個固執古板的老太太,皺皺眉就問“來做什麼的?他在前頭做事呢,要找他往前頭找去。”
老米心裡更不痛快了,卻還是笑“下官知道,堂尊審案子呢,給百姓們抓倭寇,我不好去打擾他的。”
這話說的倒是沒有再引起彭老太太的反感,她從地裡抬起頭來,在旁邊的井裡舀了水衝了手,點點頭“那你來是做什麼?”
“來問問老太太,昨兒晚上,咱們這裡是不是來了一批人找堂尊啊?”老米拖了把竹椅坐了,笑著道“您知道,咱們這裡出了許多倭寇,倭寇可是沒有心腸的”
彭老太太有些不耐煩“他不是正在審嗎?”
“可不是。”老米一邊端詳她的臉色一邊笑“堂尊就是在審這個案子呢,隻是上頭”他指了指,做了個手勢就又笑起來“上頭是覺得堂尊這事兒做的不好,他現在又不審倭寇了,審起賭坊的案子來,這不是牛頭不對馬嘴嗎?上頭擔心他是受了誰的調唆”
彭老太太神情不虞“受什麼挑唆?”
“昨天來的那幫子人。”老米將椅子拖得更近一些“堂尊是個實誠人,誠心誠意要幫百姓們做事的,隻是架不住有人想要借堂尊當槍使。上頭都為了海賊和倭寇勾結謀害欽差的事著急呢,可是咱們堂尊卻聽了這幫人的話卻不管不顧的跟上頭鬨起來,現在不僅攔著不讓審倭寇的案子,還做起彆的事來”
他一臉痛心疾首“老太太您也是個明白人,咱們朝城縣的百姓們都誇讚您教養的好,教養出了咱們堂尊這樣的青天大老爺唉”
彭老太太沒說話。
老米見她神情嚴肅,就更加歎了氣“真要是耽誤了審倭寇的事,那可怎麼著?都說這些海賊最不是好人,是咱們大周人,卻跟那幫倭奴勾結到一起,又慣會花言巧語的迷惑人,咱們堂尊真要是碰見了這批人,恐怕名節不保”
彭老太太遲疑了一陣,就道“昨天倒是真來過一批人”
果然如此!
老米知道自己收到的消息沒錯了,就急忙問“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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