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是能說明,他們一路來都有人跟蹤他們?這樣才能解釋馬兒中蠱術的事。
可,會是誰呢?
相信這個疑問也一定存在雲衝的心裡,他長年征戰沙場,難免豎敵,也許他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但他既然沒說,雲七夕也就沒有問。
下了山,走回官道上,雲衝駕著馬跑起來,卻不再像來時那麼狂奔,放緩了許多。
“腿疼嗎?”雲衝問。
“不疼。”雲七夕答。
而在他們剛剛離開的那座山的山腰上,正立著一個身月白的男子,遠遠地望著二人一馬,絕塵而去。
“公子,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男子身旁的女子問道。
月華下,他微微一笑,似乎心情極好。
“我不過是幫她一把而已。”
“可她已經不是您的故人,雲二小姐了。”女子仍是不解。
男子盯著馬兒消失在遠處,聽著有節奏的馬蹄聲隱隱殘留在耳邊,嘴角翹起的弧度添了半絲媚惑。
“是不是又有什麼關係?英雄不問出身,交友不問姓名。”
“萬一雲姑娘摔出個好歹來怎麼辦?”想起之前的一幕,女子還是感到後怕。
然而男子卻似乎絲毫沒有這種擔心,笑了笑,“身為晉軍的副將,怎麼可能連保護一個女人的本事都沒有?”
到此,女子算是明白了。原來公子早就料定雲姑娘不會有事。
在她的心中,公子向來不做沒把握的事,起先她還真的替雲七夕捏了一把冷汗,看來是她多慮了。看著月光下,公子俊美的側顏,恬淡的笑意,她心裡的崇敬不禁又增了幾分。
回到安國公府時,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雲風烈的房間裡亮著燈,不知是徹底未眠,還是已經起來了。
聽見外麵的動靜,他打開門,偉岸的身子站在門口,昏黃的光暈從他的背後打照出來,襯得他一身疲憊。
見雲衝背著雲七夕,二人衣服不太乾淨,還有幾處破損,不由皺起了眉頭。
“你們這是怎麼了?怎麼到現在才回來?”
雲衝垂著眼,未對上雲風烈的眼睛,隻道,“七夕摔了一跤。”
雲風烈把視線移向雲衝背後的雲七夕,一時間神色有些複雜,看到她卷起的褲管下,纏著布條的小腿,情緒不明地問道,“你受傷了?”
“小傷,不礙事。”雲七夕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