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七夕聳聳肩,“沒了。”
青黎垂眸快步地從她身邊走過。
雲七夕轉過身,看著她的背影,她走得極快,比她剛進府時還要快。就像是要躲避什麼洪水猛獸似的。
看著她倉皇的背影,雲七夕的眼睛越眯越深。
人不可貌相,這真是一個千古不變的真理!
透露的某些信號在告訴她,表麵溫順的綿羊很可能不是一隻綿羊,而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離開晉王府,雲七夕重回國公府。
在路上的時候,她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青黎脖子上的那個吻痕是怎麼回事?而她自己似乎都並不知道她身體上的痕跡已經出賣了她。
回到國公府,她才覺得呼吸暢快了一些。
雖然國公府並非她真正的娘家,但她好歹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而且,現在有單寶珠在。至少相比冷清又沒有那個他在的晉王府,她更願意回到這裡來。
單寶珠依舊還是那個樣子,一坐就是整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也許她就是什麼都沒想。她的身上失去了一種叫作靈氣的東西。
晚上,雲七夕陪單寶珠睡在一張床上,誰知兩人都是輾轉難眠。
“嫂子,我睡不著。”單寶珠開口打破了寧靜。
“我也睡不著。”雲七夕說。
“那我們來說說話吧。”
這是單寶珠自出事以來,第一次主動提出要聊天。雲七夕自然是滿口答應。彆說她本就睡不著,即便她睡得正香,她也必須得趕跑睡意陪她說話。
“嫂子,你說哥他們現在走到哪兒了?他們睡了嗎?吃了嗎?冷嗎?”
雲七夕其實也很想知道答案,每當這個時候,她真心懷念那些現代設備。兩人相隔再遠,也可以聽聽聲音,看看視頻,及時了解對方的情況。可是在這個沒有電話,沒有網絡的古代,兩地相思全靠苦熬,古人真是過得很辛苦,她如今也已經深有體會了。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想他們應該會懂得好好照顧自己吧,畢竟行軍需要體力,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出征了,不用擔心。”
其實這些都是安慰人的話,安慰得了彆人,安慰不了自己。讓單寶珠不要擔心,可是自己心裡還是難免會去想。
“我真的很想雲哥哥,可是我知道,無論我有多麼想,雲哥哥也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回來,但我的心裡總是會不自覺地去想。嫂子,如果我還是以前的我,興許我會乾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
聽單寶珠這樣一說,雲七夕頓時來了興趣,扭過頭,看著她。
“什麼大事?”
隻見單寶珠盯著帳頂,仿佛看到了美好的東西,臉上浮起一絲笑容來。
“我想我會去戰場上找雲哥哥,我知道沒人同意我這樣做的,那我就偷偷地跑,不告訴任何人。到了戰場上,即使雲哥哥發現了,也沒有辦法了,氣我,罵我,卻又隻能帶著我。”
雲七夕越聽眼睛瞪得越大,心裡莫名被她這一席話撩得熱血沸騰的。
“可是現在,我不敢這樣做,我怕了。”
雲七夕懂,從前的單寶珠年少輕狂,什麼都敢做,什麼都不怕。可是經曆了那件事,種在她心裡最深的應該就是一個怕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