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七夕點點頭,“行!”
尤萬山隻好鬆開她,看著她一步一步艱難地走了進去。自己跟在她的後麵,萬一她走不穩,也好及時扶住她。
一入承乾宮內,一股熱氣迎麵撲來。
外麵冰天雪地,這裡麵卻是溫暖如春。雲七夕就像是一塊冰塊兒突然掉進了熱水裡,凝固的血液開始融化,混沌的腦袋也緩緩變得清明起來。
單燁閉著眼睛,疲憊地靠在軟榻上,軟榻邊生著很旺的炭爐。
她走過去,停在榻前不遠處。由於雙腿僵硬,跪下時膝蓋重重砸在了地上。
“參見皇上!”她忍著痛儘量讓聲線平穩。
單燁緩緩睜開眼睛,盯著眼前跪著的這個頂著一頭白雪的倔強女子。
“七夕,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竟敢威脅朕?”
他的語氣並不嚴厲,隻有著一種深深的疲憊。
雲七夕跪得不卑不亢,眼睛平靜地盯著地麵。
“七夕不敢,我也不是來為他求情的,隻有犯錯的人才需要求情,他沒有錯。”
單燁盯著她,重重哼了一聲,不悅地道,“既然不是來為他求情的,那麼半夜在朕的宮外跪著做什?”
雲七夕從身上掏出東西來,雙手遞過去,鎮定坦然。
“我來換他的命。”
單燁的視線從她手中的那塊免死金牌緩緩移到她倔強的臉上,眼底怒氣氤氳。
“換不了!”
雲七夕睜大眼,覺得不可思議。
“為什麼?這不是您給的免死金牌嗎?”
“這是朕當初給你的沒錯。但這金牌隻能用來救你。”
雲七夕突然失笑,“皇上,不是君無戲言嗎?您什麼時候說金牌隻能用來救我?哪朝哪代定的規矩說免死金牌隻能用來救自己?皇上,您出爾反爾,豈是明君所為?”
“大膽!”
單燁一隻手重重地拍在榻上,吼完之後又重重地咳了起來。
尤萬山趕緊上前來輕聲勸著,“皇上,您息怒啊!”
雲七夕的眼神沒有避開,並沒有半點兒畏懼。
單燁胸口劇烈起伏了一會兒,又漸漸平靜了下來。
“這一次的事,你是他的王妃,同樣該受牽連,若要砍頭,要砍你們兩個的頭。所以,這金牌隻能救你一命。”
嗬嗬!
“皇上,您不覺得您很可笑嗎?您就那麼想讓他死?”
雲七夕此時的語氣,儼然已經沒再把對方當成是一個手握生殺大權的皇帝。
這話一出口,單燁剛剛熄下去的怒火頓時竄起。
何曾有人敢如此跟他說話?
站在一旁的尤萬山更是嚇得不輕,趕緊走到雲七夕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