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可不要這樣說,您的日子可還長著呢,您這樣說著讓奴才心裡難過啊。”
單燁看他一眼,突地笑了一聲。
“難過什麼?始終要死,你也要死,我也要死。我雖然怕阿蘿不肯原諒我,但等到了地下,我有很長的時間可以求得她的原諒。”
尤萬山終是隻能一聲歎息。
他們的恩恩怨怨,他知曉得最清楚,不過他倒是佩服拓跋洵,是怎樣的一種感情才可以讓人執著到老?
……
自從單連城提出要帶著她和鈴蘭離開,雲七夕心裡的那根弦就是一直崩著的。
這是一件冒險的事情,成功,他們一家三口就幸福了,不成功,甚至可能丟命。
她以為她裝作鈴蘭不是她的孩子,不在意她,單子隱就會疏於防備,但沒想到,幾天後,他竟然把雲攬月和鈴蘭接回了太子府。
鈴蘭入了太子府,想要救出來,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莫非他是預感到了什麼還是察覺到了什麼?
正當她愁眉不展的時候,機會來了。
三天後,是太子的生辰宴。
往年,太子的生辰或許沒有這麼隆重,但今年不同,他是皇位繼承人,眼看著就是天下的掌權者,巴結的人自然多,生辰宴自然也要隆重不少。
相信單連城也已經得到了這個消息,但她害怕他輕舉妄動。
於是這一天她又找到了石小六,讓她帶了個消息出去。
京城外,夜色下的白楊村一片靜寂。
單連城拿到雲七夕的信,點燃油燈,將信紙拿到火上烤了烤,那紙上的字跡慢慢地現了出來。
這方法是雲七夕教他的,用白蠟在紙上寫字,明眼人根本看不出來寫了什麼,但是如果在火上一烤,蠟的油漬浸入紙中,字跡就會變得明顯起來。
看完了信,單連城的眸子眯起,火光跳躍在他的眼中,瞳孔越發幽深。
平日裡,雲七夕無事沒理由進得太子府,但是太子生辰宴,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進去了。
“嫂子,二哥的生辰宴你如果不想去就不去吧。”
單寶珠來到她的房間,善解人意地勸著她。
雲七夕笑眯眯地看著她,“不,我要去。”
單寶珠看著她臉上的笑容有些不解,為什麼她覺得她的笑容裡有一絲深意。
太子生辰宴的當天,雲七夕整天都呆在房間裡。
看起來她在房間裡安安靜靜地,沒有人知道她的心有多麼地激動。
她收拾好了一切,裝在一個包裡交給石小六,希望他能在他們逃離京城以後,把她的東西給她送來。
轉眼間,到了傍晚。
安國公府的馬車已經準備好了,雲七夕跟單寶珠和蘇玉婉一個馬車,雲衝和雲風烈騎著馬。
蘇玉婉的興致看來不高,一路一直都沒有怎麼說話。
想來也是,從前,太子是她女婿,她是太子的丈母娘,腰乾自然要挺得直一些。
可如今,雲攬月被廢,雖然又被接了回去,可地位自是大不如從前。她這個做母親的哪裡能好受。
“大娘,如果呆會兒有時間,你陪我一起去看看姐姐吧。我上次有跟姐姐說,可以想辦法幫她恢複容貌的。”雲七夕的聲音打破了馬車內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