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子隱不聽勸阻,舉著箭,怒目淩厲地瞄準。
一箭射出,未中,他怒抽了三箭,一齊發出,三箭都落在了馬蹄下。
再想抽箭時,阿古木的馬兒已經跑出了他可以射的範圍。
“阿古木,竟敢如此狂妄!”單子隱長弓在手,手指用力,捏得指骨都發白,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蹦出來。
也是在這個時候,他突然雙手發抖,麵目扭曲起來。
旁邊那守城兵看出異樣,驚慌地問,“太子殿下,您,您怎麼了?”
眼看著單子隱站立不穩,站在一旁的韋正卿和那守城兵及時扶住了他。
“傳軍醫。”韋正卿喊道。
在燕軍駐紮的驛站營房裡,燈光昏暗。軍醫看過單子隱的身體狀況,有些不解。
“太子殿下,可否告知下官您是怎樣一種不舒服?”
半躺在床上的單子隱此時已經緩過來了不少,望著不遠處搖曳的燭火緩緩回憶。
“那種難受的感覺說來就來,耳朵裡不知是什麼在嗡嗡作響,感覺有什麼東西從我的身體裡向外擠壓,幾乎要撐裂我的身體,好似有幾千幾萬隻螞蟻順著毛孔逐漸鑽進了骨頭,又癢又痛,想撓卻又撓不著,出奇地難受。”
那軍醫聽罷,更是茫然,隨後拱手,將頭埋得很低。
“請太子殿下恕罪,下官實在未見過殿下您的這種症狀,看起來有幾分像邪寒之症,待下官開兩劑藥,太子殿下服用兩天,看看可有緩解這種症狀。”
“這點問題都看不出來,你還做什麼軍醫?”單子隱眼風冷冷一掃。
那軍醫嚇得立馬跪了地,身子發抖。
“太子殿下恕罪。”
“下去!”單子隱怒斥一聲。
“是。”那軍醫趕緊起身,快步退了出去。
在房中侍候的是怒州刺史派來的兩個丫頭,此刻都是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
“去,給我泡一杯茶來。”單子隱躺著床上說。
兩個丫頭趕緊下去,匆匆地泡了一杯茶。
太子殿下身體不好,連帶著心情也不好,營房內的人無不戰戰兢兢。
丫頭端著茶進來的時候,那手都在發抖。
“太子殿下,茶來了。”
單子隱伸手去接,卻見那手抖得極是厲害,碗蓋都在叮當作響。
“我很可怕麼?”他盯著她問。
那丫頭不敢抬頭,身體抖得更是厲害,趕緊搖頭,聲如蚊蠅。
“不,不是的,沒有。”
單子隱接過,喝了一口,卻突地將茶碗放在桌上,力道重得連茶水都濺了出來,緊接著,他大手一揮,那一盞茶飛出了桌子,哐當一聲掉落在地,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