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珺聞言,想為徐氏開脫一二,竟也不能。隻好默然垂首。
皮寧拉起她微涼的玉手,笑道:“我與玧兄地位尊崇,你既孤身一人,不若隨我們同去,那幫勢利眼也會高看你一等,不會對你想做的事左推右阻,叫你白跑一趟了。”
溫庭玧蹙眉,今日正事是來司隸府立威,於是拉了拉皮寧的袖子,道:“正事要緊。”
玉珺想著蕭姨娘臨死前囑咐自己的話,叫自己不要卷入鬥爭中去,往日聽父母閒聊時,也知道太子一脈與三皇子一脈勢如水火,自己自然不願卷入其中,給文府惹麻煩,聽得溫庭玧談到正事,自己忙借坡下驢,對皮寧道:“你我萍水相逢,自要防男女大嚴,不可過從甚密,在下的事,在下自己便辦了,不須勞煩公子。”
玉珺說著,喚過彩繡,帶著她越過二人,一同往司隸府走去,皮寧對著溫庭玧微微一笑,做出萬分歉意的模樣,“嘿嘿,玧兄,抱歉了哦。你一個人,也不會困難吧。”
溫庭玧蹙了蹙眉,知他要去陪那小美人兒,揮揮手,“罷了,你去吧。”
皮寧立刻帶著徐靜追上玉珺,果不其然,尚未入司隸府的門,便被小廝攔下,皮寧追了上來,掏出一方令牌,對那攔住玉珺的小廝喝道:“你敢攔本世子嗎?這位是本世子的朋友,你若敢攔她,本世子可保不齊會乾出什麼事兒來。”
皮寧一向跋扈的名頭在外,更兼他囂張起來,也的確有幾分氣勢,那小廝見了皮寧身後抱劍的侍衛,自然不敢多嘴多舌,將他們三人放了進去,連一文錢也不曾敢要。
溫庭玧緩緩走來,小廝見他穿著不俗,將他上下打量,小廝見溫庭玧一派謙和,被自己上下打量也並不氣惱,猜測他並非有權勢之人,故而十分蠻橫地問他要入門錢。
“這錢,你要是不給,這司隸府的門,就彆想踏進一步。”
溫庭玧微微一笑,從袖子中掏出一錠大大的官錠,那小廝收了銀子,才放溫庭玧進去。
溫庭玧撩袍入內,司隸府內種植著幾株粗大的楊樹,院內朔風吹來,楊樹颯颯作響。
溫庭玧環顧一番,見其中除了楊樹,便無其他樹木,不禁暗道司隸府的貪汙,記得上個月收到消息,說司隸府向銀部支了三千兩銀子,說是支這筆銀子買樹木,以裝飾司隸府內院。
溫庭玧心裡冷笑,原來這筆銀子是這樣花的,內院隻有三株楊樹,按照市麵價格,一株楊樹不過五百文錢,這些楊樹,帶上栽種楊樹的人手,不過支出不超過三兩銀子。
那剩下的兩千九百多兩到底給誰花費了呢。
溫庭玧記下了此事,準備明日聯合幾個大臣,好好參司隸府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