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看,你看……玉瑚小姐她用詛咒邪術。”
玉嫣順勢往地上看去,也嚇得倒退一步,冷眼望著玉瑚,喝道:“咱們端齊朝最忌諱的便是用詛咒術害人,你這是在燒什麼紙!”
玉瑚嚇得驚慌失措,她並不是在行詛咒術,而是在燒祛病紙。
祛病紙是教坊司流傳的一種紙,據說教坊司內得病的又沒有銀子延醫問藥的歌姬都會買一疊祛病紙自己放在樹下燒,這樣燒了之後,病就沒了。
玉瑚知道這很不切實際,但是她想試試。
看到阮姨娘躺著榻上有氣無力,她便心痛。
看到寒花躲在一邊摸摸抹眼淚,她便心痛。
她恨自己不是男兒身,若是男兒身便是庶子,庶子比庶女更加混得好,阮姨娘不必為她這個庶女憂心忡忡。
所以,她更心痛。
為了阮姨娘的病,她隻能自己問寒花打聽了祛病紙的作法,然後自己找紙,自己燒紙。
端齊朝內,凡是文人士族都不得私人行這些術,隻準去觀裡求道長行術。
可玉瑚知道,徐氏巴不得阮姨娘去死,又豈會做主送她去觀裡。
玉瑚抿抿唇,現在被玉嫣誤會是在行詛咒術,由不得身子一縮。
她可不想被玉嫣拉去見夫人,被夫人知道了,說不定要彙報給老夫人,老夫人最厭惡私人行此等事。
聽府裡一些有年紀的下人說過,老夫人的嫡女也就是文暮的嫡妹妹當年摔落假山石,受了驚嚇重病,本來宮裡來的大夫就快醫好她的病了,誰知文續的生母,府裡當年的側室姨娘,居然暗地裡行了詛咒術,害得文暮的嫡妹死了。
隻是此事沒有證據,都是文續生母身邊貼身伺候的丫鬟後來無意說出來的。至於文續生母行詛咒術毒害嫡小姐的證據卻銷毀了。
此事是老夫人心中的痛。
所以老夫人深恨暗地裡行此術的人。
如今被玉嫣咬定是行咒術,玉瑚不禁慌亂,生怕她捏造是非去老夫人麵前汙蔑自己。
忽然急中生智取出袖子中的兩枚同樣的香囊,對著玉嫣道:“玉嫣姐姐,這的確是詛咒術,隻是我厭恨玉珺,所以暗地裡打聽了玉珺的生辰,想要毒害玉珺。”
玉瑚又道:“若玉嫣姐姐與玉珺姐姐情同姐妹,大可將此事告知玉珺。”
玉嫣哼了哼:“我怎知你說的是真是假。你說你毒害玉珺?萬一你是在針對旁人呢。”
玉瑚搖搖頭,“玉嫣姐姐若是不信,便請看這枚香囊,這枚香囊是蕭姨娘送我的,瞧上麵紋著一個蕭字。當年我去明心小築玩,蕭姨娘送我的,還送了兩份一模一樣的。詛咒術需要玉珺的生辰八字,和玉珺相關的物品,這香囊便是。我正打算將燒掉的紙灰裝進香囊裡呢。”
玉嫣眯著眼,仔細一看,那香囊上果真紋有一蕭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