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是沒有想到,李元吉竟然沒有被他送去的書信迷惑,這麼果斷,他在書信中說的那兩人,因為他知道有這兩人了,其他人都被李元吉留在了長安。
他很難相信,李元吉竟然沒有半點忌憚,李世民的本意就是要通過這封書信讓李元吉起疑心,從而產生在嶺南還有他彆的暗線的心理,迷惑李元吉,讓李元吉因為這個,而不敢出手。
偏偏這個李元吉不按常理出牌,依然這樣出手,不過一個簡陋的幌子,誰都能看得出就是李元吉的授意,他就不怕自己安插在嶺南的眼線嗎?
李世民繼續往下看,當看到長孫無忌說岑文本與韋挺都已經有所猜測後,李世民整個人都陰沉了下來,之前李淵對他和李建成各打五十大板他看得出來,是李淵也不確定究竟是誰,竟然開先河準備下死手,李淵才那樣做的。
如今若是讓李淵知道是他下的手,李世民都不敢想李淵會怎麼做,這一刻,李世民整個人都麻了。
隨即李世民叫來房玄齡與杜如晦,將書信與兩人看後,又將長孫無忌的事情說來,兩人先前就已經有了猜測,如今聽到,反而已經不震驚了。
現在他們在思考,這件事該怎麼做。
過了一會,房玄齡率先開口。
“大王,如今最要緊的是,先讓知節他們回來,齊王既然敢對副使下手,這次沒有成功,必然還有後招,知節他們危險。
而且如今齊王已經出手,相當於之前被截殺之事就此了斷,齊王若是在這件事上不放手,那麼截殺副使之罪,齊王也不是那麼好擔的。
聖人那裡大王不必擔憂,此事已經過去,聖人知道後也不會再做什麼,隻要大王一口咬定這件事全然不知情就是。
如今最為緊要的是東宮,東宮的人知道這件事後,必然會在這件事情做文章,因為這件事牽涉的是齊王,到時用齊王將大王打壓下去,東宮的人想必是非常樂於見到的。
現在我們需要對東宮做出應對,而非聖人。”
房玄齡的話語,讓李世民豁然開朗,這件事在李淵這裡,之前就已經代表著結束,而在李元吉那裡,已經派人截殺了長孫無忌,也報複了,也代表著結束了。
現在他反而要聯係李元吉,共同應對東宮才行,犧牲李元吉對付他,李建成是真的下得去這個手的。
而在這時,一旁的杜如晦緊皺眉頭開口。
“大王,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這件事雖然是長孫無忌所為,大王當時並不知情,但如今東宮知曉,必然認為這是大王讓長孫無忌做的。
在太子心中,會不會這樣認為,大王既然能夠對齊王下手,將來也會不會對太子下死手呢?若是聖人也這般想,將來大王會不會對聖人下死手,這又該如何?”
李世民的腦海轟然炸開,房玄齡也是瞳孔一縮,杜如晦說的這個問題,李世民此刻看來才是最為致命的。
當初他確實不知情,但長孫無忌是秦王府的人啊,是他絕對的心腹,這件事若是說和他沒有關聯,誰會信?
一旦李建成這樣想,後麵與他的爭鬥,必然會下殺手,他統軍多年,深知一個道理,那就是先下手為強,先下手占據先機最為重要。
而李淵若是這樣想,他在長安的勢力,必然會遭到打壓,他秦王府的人,或許都要被清理,這是李淵不可容忍的,甚至是他,都會被驅逐出長安。
而杜如晦的聲音繼續傳來。
“如今突厥可汗頡利正在劫掠朔州,代州都督正在與其交戰,突厥外患,困擾朝廷已久,一度讓聖人有過遷都之念,如今又正好遇到這些事,恐怕不僅是東宮,包括聖人,都會讓大王領軍前往。
一旦出去,想要再回長安,將會極難,且東宮必然會對秦王府所有人展開打擊,屆時秦王府眾人,恐怕被抓被貶被流放不在少數。
大王,如今事已至此,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是時候該準備開始謀劃了,先前已經準備不少,東宮入宮的必經之地玄武門,其守將常和也效忠大王,雖然如今準備依舊不完全,但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
杜如晦也是一個果斷的人,如今事事對他們不利,然而隻要李世民出了長安,秦王府就會遭到滅頂之災,也隻有發動兵變這一條路了,雖不知是否成功,但總比坐以待斃要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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