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裡,射出無儘銳利的光束,寒得讓人害怕。溫小染想到了江母那焦急不安的臉龐,卻一句話都不敢說。
江天心對帝煜所做的事刻骨入心,怕是把她肢解了都不能解除帝煜心中的恨。他向來愛恨分明,又吃不得虧,看來,江天心有苦受了。
帝煜繃實了唇。
他沒有告訴溫小染,之所以江天心在眼皮子底下他都沒有發現,全是冷漠搞的鬼。這混蛋,用他給的十億全都投在了江天心的身上,用於保護她。
他可以對冷漠網開一麵,因為他們之間存在著骨肉親情,而且自己的父親確實虧欠了他。但並不代表,對他的女人也要網開一麵!
“晚上我要去一趟帝宮,自己乖乖回家。”談完事,帝煜交待道,甚至伸手在她發上抹了抹。帝煜這人好起來就能把你捧在手心裡嗬護,冷起來卻也能讓你生不如死。溫小染自然知道他回帝宮是為了把江天心送過去接受懲罰。那裡防守嚴密,就算冷漠有心,也救不了江天心。
想到自己曾經受過的折磨要在江天心身上重演一遍,她忍不住膽寒起來。她隻是受了幾個月的苦,而江天心,怕是一輩子要被鎖在那裡了。
溫小染回了彆墅。
彆墅的門口,站著一個女人,乾巴巴的,瘦削得幾乎能被風吹跑。
是江母。
前幾天相見的時候,人還算精神,轉眼之間便變成了這個樣子。看到溫小染的車子駛過來,不要命般衝過來,如果不是及時刹車,就要撞上了。溫小染嚇得出了一身冷汗,抬頭時看到江母離自己的車頭不過十幾公分遠。
她下了車,“乾媽。”
“小……染?”江母的眼睛一時間昏暗下來,乾巴巴的唇瓣無力地開合著,“帝……帝少沒在嗎?”
她是來找帝煜的。
不用問也知道,她找帝煜必定是為了江天心的事。她穿了一雙布鞋,鞋麵上滿是泥巴,可見這一天裡跑了不少地方。
“帝煜今晚回帝宮了。”溫小染如實地道。江母的身子猛然顫了一下,差點跌倒,下一刻,她抱住溫小染的臂就那麼滑下去跪在地上,“小染,幫幫乾媽吧,讓乾媽見見帝少。”
“不是我不幫您,而是就算見了他也解決不了事情。”溫小染很為難。江天心這叫做咎由自取,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
江母抱著自己的肩膀就那麼哭了起來,歇斯底裡又極其無望,她何嘗不知道,今天的結局不過遲早。以江天心所做的事,受懲罰是必定的。
多少個黑天白日,期盼著江天心回家,可是真正回來了又希望她一輩子不要出現的好。
“乾媽,彆難過了。”溫小染乾巴巴地開口,卻不知道怎麼安慰江母才好。對於一件事情無能為力的感覺很讓人無助。
“怎麼……可能不難過?天心……天心曾經那麼欺騙帝少,她……這一去還能有命回來嗎?”江母泣不成聲,身體抖個不停,“早知道,就不該讓她嫁給帝少。”
世上沒有那麼多早知道。江母沒有跟溫小染進屋,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離去,像一個抽了靈魂的僵屍,看得人心慌。
溫小染看不過,追了幾步,前方的人突然一斜,就那麼倒了下去。
江母暈倒了。
溫小染這才加快步子,把江母扶進了彆墅裡。將她安置在床上,方感覺身上一身的汗。顧不得自己,她忙打電話找醫生過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