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醫!
周錦淵哪知道女孩在想什麼,?他把手機還給對方後就坐了下來,不多會兒又看到乘警過來了,這次還是生麵孔,來了就直奔他,看樣子是找他。
“您好,還有什麼要協助的嗎”周錦淵主動問了一句。
結果人家也沒什麼要協助,?就是最近老胃疼,?想來谘詢一下專家你想,?去海洲掛周錦淵的號現在多不容易啊,?居然遇到他在車上。
周錦淵閒著也是閒著,還有一會兒才下車,他當即就給人把脈了。見有人帶頭,一些有小毛病的人也蠢蠢欲動起來,之前好些人還不太好意思。
周錦淵來者不拒,?離他下車還有半個小時,?能看幾個就幾個,就跟那手串男說的一樣,大家同車坐就是緣。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旁邊座兒那女孩明明拿了食譜,?還一直用隱帶幽怨的眼神看著自己。周錦淵總能感受到她幽幽的眼神,怪發毛的。
很快廣播提示列車即將到站,有乘客主動幫周錦淵他們把行李箱給拿了下來,“來,周醫生。”
周錦淵說了謝謝,?又忍不住對女孩道“那個我才反應過來,你是不是”
女孩兒忽而抬頭看他,原本有些寂然的心重新活動了起來。
難道這不解風情的小哥哥終於明白她想要的不是食譜而是聯係方式了,那也不枉她剛才一直用眼神攻擊。
她期待地看著周錦淵,用眼神鼓勵他,“嗯”
周錦淵“你是不是不喜歡吃龜肉啊,其實也有替代的”
女孩“”
女孩“再見,一路順風”
“哦,謝謝。”周錦淵隻好老實道。這個女性的心思還是難猜,縱然周錦淵看了那麼多病人,有時候還是無法搞懂她們。
被乘務人員和乘客們一起歡送下了高鐵,周錦淵對三個童子道“夏都人很多啊,你們都跟緊我,如果走丟了立刻打我電話。”
他是一副師長的派頭沒錯啦,就是臉不是很有說服力。大家很給麵子地點頭,並牢牢跟在他身後。
高鐵站人太多了,越往外彙集的人越多,周錦淵沒回頭,往後伸出一隻手。
清風和明月正在疑惑之際,就見容細雪伸出手拉住了周錦淵的,頓時瘋狂黑線,至於麼。
在他們的問號臉下,容細雪甚至淡淡說了一句“你們也互相拉著吧,免得走丟了。”
清風明月“”
容神你算了
周錦淵和培訓中心的工作人員聯係了,約定好在出站口會和,他們才出了閘機口,就有一個穿著西裝套裙的女子上前來,禮貌地道“周先生,我帶您去酒店吧”
周錦淵和人約的是出站口,而且他一看這人的做派很眼熟,失笑道“你不會又是那個梁先生的下屬吧。”
女子笑吟吟地道“我的確是為梁先生工作。這一路您想必也思考過,是否改變了主意呢咱們可以上車,邊走邊聊。”
“不用,已經有人來接了。”周錦淵重複道,“我說了,我不會答應這個邀約的。”
“等等,周先生。”女子叫住他,“先生說,如果你意願堅決,他也隻能退一步。”
周錦淵鬆了口氣“行,你們應該查得到我什麼時候坐診,掛號就行。”
“不,先生的意思是,”女子道,“他改為短期雇傭,每個療程的時間裡,您隻可以為他醫治,費用,我們再談,不過,隻高,不低。”
經過和那位梁先生的兩個雇員談話,周錦淵就約莫判斷出來,他的病需要長期治療,但是應該不是特彆緊急。
除非這人真的奇葩到底了,否則周錦淵還從來沒見過,有人在生死關頭還能糾結這種事情。
醫生又不是牙刷,還不能與人共用了
以周錦淵現在的繁忙程度,手頭的病人之多,是絕對不可能推開所有病人,隻接診這一個人的。即使是短期也不可能,有些病人隻有他自己出手。
“不好意思,還是不行。”周錦淵堅持道,“我隻有一個建議,另請高明,或是到我們醫院掛號哦,這可能是兩個建議了。”
周錦淵帶著人往出站口走了,那西裝女子還在原地看了看他,才帶著一絲無奈離開。
“老師,那是什麼人啊,她說什麼雇傭”明月好奇地道。
“嗨,一個土豪的手下。土豪讓我去做私人醫生,隻給他一個人保健,要給我開幾千萬的年薪吧,我之前就拒絕一次了。”周錦淵說道。
“哇”對兩個還沒畢業的實習生來說,聽到這個條件就忍不住驚呼了,和周錦淵腦補得差不多,覺得這可能是個煤老板,他們很快又道,“哎呀也是,老師不可能答應的,您還欠這個麼”
周錦淵真要借著現在的風頭去搞點什麼,賺的錢還能少了麼。
周錦淵笑看他們一眼,“你們不知道,我讓他們老板去掛我的號,他們說老板要去,除非先把小青龍買下來改名。我能答應麼,我們小青龍這麼有內涵,這麼旺”
“對對,老師說得對”清風和明月無條件擁護老師。
容細雪無奈地看了他們三人一眼。
清風對著他“?道兄,老爺的行李我來拿吧。”
容細雪“叫師叔。”
周錦淵和培訓中心的工作人員會和後,上了他們車直奔酒店。
套房是沒了,周錦淵和容細雪住一間,清風、明月則各自和其他參加活動的人同房。
這次研修班承辦單位是夏都的中醫藥大學,酒店也在學校附近,這兩天學員和老師都陸續入住了。
既然是國際培訓中心,正是麵向海內外招學員,這次不少學員都是海外從業人員。舍得飛到華夏來參加培訓的,具體水平如何不知道,但是賺得肯定是不少。
其實,要說這次培訓中心舉辦研修班的主題,和周錦淵還脫不開乾係。
正是因為他在海外使用古典針法,以及帶來的一係列後續影響,這次研究班的國際生中,對傳統手法好奇的也變多了。
於是相應的,這次課程也多樣化起來,邀請了很多流派的針灸專家。
都說中醫領域,有醫藥、針灸、推拿等大流派,每一類又分化出了許多流派。
比如針灸之下分派。針法派和灸法派不必說,最普遍。另有拔罐、刮痧、刺絡放血等派彆,規模與前二者不能同日而語,這次也沒有請,來的多是針、灸派。
兩派下頭又要各自細分,比如針法派裡有手法派,有經穴派,有特殊針具派等等。周錦淵一定要分的話,其實歸於手法派,因為他主要擅長用各種古典針法。
當然,他對取穴也很講究,且特定情況也會使用到特殊針具,比如為曲觀鳳、任嵐等使用的,都是特殊針具。
灸法派也比常人想象的要多,什麼輔灸、溫灸、伏灸等等。
晚餐是在酒店用的自助餐,在主辦方的介紹下,周錦淵和不少來講課的老師打了招呼,有幾位老師,他還看過他們的醫案或者著作,神交已久,因此甚是愉快。
清風和明月跟著見到了一些以前隻在論文上看到的大佬,臉都漲紅了。
毫無意外,周錦淵又是所有老師乃至加學員裡年紀最小的一個,他近來出了些風頭,有些前輩也善意地調侃了幾句,比如讓他要亞瑟簽名之類的。
“喝什麼,我去給你倒些飲料來”容細雪貼著周錦淵問道。
“行,就西瓜汁吧。”周錦淵不客氣地道。容細雪也不大有興趣和人攀談的樣子,他就沒有著重引薦了,隻拉著清風、明月一起認人。
“尤大夫,來給您介紹,這是最近大大有名的後起之秀,海洲三院、小青龍診所的周錦淵大夫。”
主辦方的人介紹到一名三十來歲的男子,“我們尤自然尤大夫,也是名家之後,國醫大師尤紅齡老先生的孫兒,現在也在尤老的工作室裡負責。”
中醫傳承如今就是傳統模式,和學校教育模式。傳統模式像是拜師、家族傳承,另外,現在國家大力扶持,也有比如工作室傳承、項目傳承等。
許多國醫大師都開辦了自己的工作室,培訓教育人才,傳承自己的技術、經驗。
“原來是尤老的後人,久仰”周錦淵一聽,就主動伸出手去。
這位尤老都是近百歲的老人了,醫藥世家出身,一門出了多位名醫。
他老人家是針藥結合派,施針重手法,用藥果敢、險奇,風格獨樹一幟,每每和時醫相反,卻又能得奇效,早年也是一路啪啪打同行臉出來的。
周錦淵看過尤老的著作病案摘奇,極為喜愛,這時見到他的後人,當然是熱情滿滿。
尤自然和周錦淵握了握手,盯著他看了兩眼,嗬嗬笑道“我也久聞大名了啊,最近在媒體上非常的火,都說中醫漸微,但周大夫還是趕上好時候了年紀輕輕,便已成名呢”
周錦淵感覺到他話裡好像帶刺,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笑容也淡了幾分。他仰慕的是尤老本人,像尤自然這樣他就沒必要陪笑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