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身上香香的！”小孩的五感比成人要靈敏得多，對身上靈氣十足的林玖十分親昵。
“姐姐身上是香的，媽媽身上是臭的？”
“媽媽也不臭，但是姐姐很香！”康康眉頭皺在一起，煞有介事地回答道，“小哥哥，你快過來！”
林玖這才看到手足無措站在院子角落裡的周慕海，身上穿著乾淨的運動服。周慕海十一二歲，林玖珠子裡為靈氣團子準備了不少衣服，短期內用不著就一直沒有拿出來，周慕海身上這件大概是林小婉用他們的衣服改出來的。
身上的傷應該也養得差不多了，臉上被曬得有點黑，好在五官端正，看著就跟末世前普通的孩子一樣。
“小海過來，這是隊長，你還記得吧？”
林小婉招了招手，周慕海這才走到林玖麵前。
“隊長好。”周慕海緊張得雙手握緊，對著林玖深深鞠了一躬，畢竟還是個孩子，還沒說話，眼淚就已經下來了，“謝謝隊長，給我爸媽報仇，謝謝隊長救了我的命，謝謝！”
周慕海伸手抹著臉上的眼淚，除了周家夫婦出事的當天，他就再也沒哭過，也許是終於見到了正主，眼淚啪嗒啪嗒不斷掉下來，哭得差點兒抽過氣去。
林玖手足無措，原諒她實在是沒什麼安慰彆人的天賦。
“那個，你先彆哭，以後有什麼打算麼？”話說完林玖就在心裡唾棄了自己一下，對方隻是個十二歲的孩子，能有什麼打算？
“你不用謝我，我殺衛小燕是因為我和她本來就有仇，你父親的死也有我的責任，我不是無緣無故救你。”
“你現在傷好了，想好要去哪兒了？”
“我，我，我能不能留在隊長的隊裡？我雖然沒有異能，我也能學功夫，我也能打喪屍，我不會吃白飯的，請隊長收下我。”
“我也，也不是故意要哭的，我隻是沒忍住……我一點也不怕喪屍，一點也不軟弱，真的。我也不是為了隊裡條件好才想留下來，我會用勞動換吃的，不需要其他的照顧……請隊長收下我。”
林玖沉默了。
她不知道周心勇和他妻子的死究竟給周慕海留下了怎樣的創傷，原本她以為周慕海至少得消沉一陣子，而現在她隻看到半個月前還隻知道躲在屋子裡等爸爸回來的小孩，突然變成了有擔當的大人。
人的成長從來都不是循序漸進的，更多的是一夜之間，一天之間，突然就長大了。
“行，你留下來吧。”
“謝謝隊長！”
“我醜話說在前麵，我這兒不養閒人，康康過得好是因為小婉姐她付出了足夠多的努力。你也一樣，想在末世活下去隻有讓自己變強，跟著我們出任務，麵對喪屍，明白麼？”
“像你這樣年紀的小孩，在向龍隊伍裡可是什麼都不用做的，你還想留在我這兒嗎？”
“我想。”周慕海終於停止了抽泣，看向林玖的眼神十分堅定，“我能做到的，我想變強。”
“我要是變強了，就再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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