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摸清了正確的方向，但是神識究竟如何使用，如何在藥液中調停，哪個需要鎮壓，哪個需要強製融合……變量太多非一日之功，林玖也沒打算今天一次必須成功，乾脆收手。
而且……今天也是沒有蹲到人魚的一天。
前些日子林玖也不光是單純救魚，救命、彌補自己的失手當然是好的，但林玖收獲更多的其實是近距離觀察到的人魚族群的信息以及在救治期間不斷進行嘗試和觀察的人魚的受藥性。
事實證明，人魚受藥性很好，不，不僅僅是很好，這些人魚在還是實驗體的時候，就在納爾赫和本一次次的殘酷的嘗試中磨滅掉了諸多人類的特征。
而人類的特質越少，獸類的本能占比越大，沒有了主觀的念頭，單純隻剩下生存的本能，就更容易接受和順應外界能量的影響。
林玖現在隨手煉製的聚元液就是上上品的完美品質，隻要人魚打開使用，就不怕他們不上鉤。
比起元石溢散到海水中的能量，當然還是聚元液來得好……林玖看了眼平穩如鏡的深藍色水麵，歎了口氣。
那頭帶傷疤的人魚不會把她的聚元液給收藏了起來吧？
林玖想了想那頭人魚純潔的小眼神，歎了口氣，反手祭出闊劍，正準備回到懸崖正上方的營地中，水中突然漾開一圈淡淡的波紋……還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已經釋放到半空之中的闊劍轉了幾個圈又回到了林玖的靈海之中。
幾乎在闊劍消失的同時，水中鑽出兩頭人魚的影子，一個是人魚首領，因為身上已經進化出了銀灰色的鱗片，林玖就給人家起了個小銀的代號。
另一頭人魚就是林玖前些日子每天都在救治的那頭，因為林玖頻繁在這頭人魚身上用靈泉水和靈藥的原因，這頭人魚已經從原本更偏近於異形的形態進化得十分完全。
額頭上出現了深藍色的鱗片，雖然數量要比小銀少一些，林玖在心裡默默把對方“小疤”的名字給替換成小藍。
總的來說，就是人魚們在按照林玖對於深海人魚定義的外貌在不斷進化。
小銀看到林玖站在巨石上的影子，張開嘴，發出短促的像是召喚的聲音，完了又怕林玖聽不懂，被蹼連接在一起的手掌伸出水麵，朝著林玖的方向揮了揮手。
小藍隻在水麵露出了半個腦袋，林玖從上往下看去，發現小藍的尾巴上掛著一大堆細密的鼓鼓囊囊的水草，那種形狀和感覺，就像是離家出走的小包袱似的。
嘖，她的生意來了，今天是個好日子，不僅打開了門，還破開了窗戶。
林玖從巨石之上一躍而下，林玖他們營地所在的位置比較平坦，距離海水坑的水平麵隻有四五米高，林玖蹲著的石頭正好在中間位置。
林玖落於水麵的瞬間腳下憑空出現一大片浮冰，林玖穩穩地站在水麵之上。
再遠一些就是被炸開的山體，海水坑壁高出水平麵一大塊，山壁高而闊，是人魚族群墳塚的所在之地。
而小銀和小藍也沒有讓林玖失望，藍潛入水中，柔韌的腰肢幾乎整個對折了過去，把尾巴上綴著的足有一米多寬的水草包袱勾了上來，扛到了林玖腳下的浮冰上。
藍尖銳的指甲撕開水草，大量的元石加上鮮紅色的赤血貝散落在了林玖腳下的浮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