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日,臧樺長老卻是帶著弟子離開了墓城不假,一是為了被潛山宗扣押的宗主親傳弟子禹非,二是為了尋找適合建宗的場所。”
“林少宗主方才也承認了,潛山宗之中確實關押了一個弟子。”
“臧樺長老行至東華,在海上發現了潛山宗的船隊,準備從此入手,卻在海上偶遇了一隻鮫人,那鮫人身上帶著潛山宗的符篆和上品靈石的碎片……”
臧元金說到此處,用隱晦的眼神看了下坐在地上吐血不止的臧樺,眼底一片暗沉。
“現如今,天地之間的靈氣確實在逐步複蘇,但靈石礦脈卻是可遇不可求的珍貴資源,是整個修真界的希望,現在正是需要團結守望的關鍵時期,我隨山宗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靈石礦脈全進了潛山宗一家的肚子。”
“臧大長老說得倒好聽,我們幾個剛才聽得清清楚楚,貴宗的二長老可是在口口聲聲否認靈石礦脈的存在……到底是潛山宗想獨吞,還是你們隨山宗想獨吞,怕是不好下定論。”
柏亦央站了出來,手裡的扇子的金屬扇骨上反射著光芒,晃得眾人眼暈。
臧元金也是個狠人,當斷則斷,方才不惜直接對臧樺下手,把他接下來欲蓋彌彰的話截住,轉而承認了隨山宗知道靈石礦脈存在這件事,明擺著是要和潛山宗走一樣的路子來洗清。
而且……果然又把這盆臟水潑到了潛山宗的頭上。
不過一切都在跟著計劃進行,目前來看還算順利。
臧元金把整件事情避重就輕地說完,臧樺這才反應過來,現在隨山宗麵臨的問題早已不是能拿到多少靈石了,看著這些人虎視眈眈跑來東華的舉動……
很大程度上,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原因,隨山宗已經在墓城那裡露出了不少底細,若是現在不把隨山宗撇乾淨,日後後患無窮!
畢竟還是自己宗門內的人,臧元金下手還算有分寸,臧樺身上的傷看著嚇人,但實際上並不嚴重。
臧樺在弟子的攙扶下從地上掙紮著站起來,滿臉的愧疚和悔意。
“諸位掌門、長老,是我一時鬼迷心竅,心生貪念……此事都是晚輩一人所為,與隨山宗無關。”
說完,臧樺轉向臧元金,神色真摯得讓一邊看著的團子胃裡直往外翻酸水。
“多謝大長老及時懲戒,等回到宗門之後,我自去宗主殿上領罰!”
臧元金揮了揮袖子,臧樺這才老老實實地退到了臧元金的身後去,隻是眼神始終盯在一邊旁觀的團子身上。
隨山宗要撇清自己,臧元金方才也已經將球踢到了潛山宗這邊,雖說墓城的其他門派未必會信……但這並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靈石礦脈究竟在哪裡。
等有了確切的消息,再發落隨山宗不遲。
柏亦央扇子一收,手指悄悄握緊了扇柄,現在就看潛山宗和隨山宗,哪一個能把自己撇得更加乾淨了。
“嘖嘖嘖,精彩,精彩!”
團子在陣法之內,小手拍得那叫一個響,不給麵子喝倒彩簡直不要太明顯。
“前幾天與臧長老鬥了許久的陣法,本以為你隻是個陣法一道的前輩對手,沒想到連甩鍋都做得如此嫻熟,晚輩實在佩服。”
團子的這番話,若是打在臧樺的厚臉皮上,估計連點水花都濺不起來。
但臧元金好歹和團子見招拆招了幾天,除去立場不同之外,對團子也頗有好感,現在被提了出來,老臉上還真有些掛不住。
團子喝完倒彩,抬起小手打了個響指,大院的上空猛地發出一聲接一聲的嗡鳴,本來分部在院子各個方位的五階符篆從隱藏的角落裡飛出,在空氣中碎裂消失。
大院的防護罩不見,團子和陸世鈞直接走出了院子,站在了正當中。
“我家少宗主年少氣盛,隨山宗既然能夠如此坦誠地大義滅親,應該不會和一個孩子計較吧?”
“不過,隨山宗彆的本事不行,顛倒黑白卻是難得的擅長……”陸世鈞盯著臧元金的眼睛,“既然臧長老都這麼說了,本殿倒是有幾個問題要問。”
“第一,你們隨山宗的弟子不在墓城裡待著,跑到我潛山宗的地盤做什麼?”
“第二,既然是想救回弟子,為何不直接去王母山,反而聯合東華區長綁架了我潛山宗的附屬人員?”
“本殿記得清清楚楚,潛山宗建宗那日,臧樺長老也在現場,不至於白癡到連王母群山都找不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