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話先說在前頭,我不會帶著東昀回到墓城,自然也不接受空口的承諾,司宗主想讓我東昀為你做事,還是彆用那套虛的來敷衍比較好。”
司雲義用什麼套住了隨山宗和請徽派,柏亦央用腳後跟想都能想到,無非就是解決當下金丹期修士不能再進一步的困境,但是這種事情誰說了都不算,也沒有個準的。
臧卿泉是狗急跳牆,溫怡君是兩手打算,他總不能和這兩個人一樣這麼淺薄和明顯。
若是真簡簡單單就答應下來了,第一是枉費了司雲義為了東昀派花費的這麼大的心思,第二則會引起司雲義的疑心。
“柏掌門是個聰明人,你想要什麼?”
“我東昀在潛山宗交易行的店麵被關閉,你們大有功勞,門派內積壓了不少低階丹爐……東昀派的弟子們的月例還指望這些丹爐呢。”
“司宗主以為,我是直接在墓城賣掉,還是在混元宗賣掉?”
司雲義臉色沉了沉,似是沒想到這種時候了柏亦央還會敲竹杠,在這種事情上和他討價還價……像是金丹期修士無法突破的困境一點都唬不住對方。
“接下來的時日,直到困境解決,本座會用高出交易行三成的價錢買下東昀產出的所有丹爐。”
“成交,與此交換,東昀派的弟子在秘境之中聽從混元宗差遣。”
柏亦央目的達到,還憑空多賺了一筆靈石,心情一下子變好了不少,一錘子敲定,柏亦央心滿意足,轉身就要離開,一道靈力壁障陡然出現在柏亦央身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柏掌門,空口無憑。”
“怎麼,司宗主還想我立下天道誓言不成?”
“柏掌門以為如何?若是說兩句老夫便深信不疑,豈不是白活了這麼多年歲?”
“也好。”
柏亦央轉過身,似笑非笑地看著司雲義那雙異常清明的眼睛。
“我東昀也算在裡麵承擔了不少風險,倒不如司宗主先對立下必然會解決這場困境的天道誓言,那麼我柏亦央定然粉身碎骨在所不辭。”
“隻要司宗主豁得出去,那本座也豁得出去,司宗主以為如何?”
半晌,原本屬於東昀派的掌門院落裡沒有一丁點聲響,四周落針可聞。
司雲義看著柏亦央異常輕鬆,完全沒有被威懾到的神情,背在身後的雙手緩緩地緊握起來。
許是操控人習慣了,猛地遇到了不容易操控的,心裡委實有些不舒服,司雲義想了想,把自己從這種被忤逆的不適感中抽離出來。
但是也好,正是因為柏亦央是這樣的人,更不能讓他與潛山宗為伍,才值得他花費這麼大的心思把人拉入自己的隊伍。
不是墓城的隊伍,隻是他的隊伍。
他雖然胸有成竹,但也不敢真的把身家性命都扔進去,就像柏亦央質疑的一般,他苦心修煉熬過了這許多年,自然是豁不出去的。
“希望柏掌門信守承諾。”
“好說。”
柏亦央甩了甩手中的銅扇,把司雲義設下的靈力壁障碎了個稀巴爛,不緊不慢地朝著院子外麵走去。
“我就等著混元宗的人來東昀派取丹爐了,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