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怡君把茶盞放在桌子上,上好的瓷器和桌麵相碰,發出玉石互擊般清脆的聲響,在氣氛緊張的議事廳裡顯得格外刺耳。
司雲義強忍下胸口中的一口惡氣,看著溫怡君的眼神都變得深沉了許多。
“既然相信老夫早已篤定,又問什麼來不來的,溫掌門也還年輕得很呢。”
“彆忘了,她的兒子在咱們手上,那可是個雷係單靈根的天才,若是溫掌門你,你舍得為了門派中的一群烏合之眾,放棄這麼個天才嗎?”
“自然是舍不得的。”
都說以一當十,就算沒有潛山宗這麼大個殼子,光是那位林宗主帶著林少宗主都值得他們一殺。
在世俗界有句話叫雙拳難敵四手,但修真界鮮少有這樣的規矩,天賦就是天賦,一個有天賦的弟子在宗門之中比老牌長老還要值錢。
司雲義說完這些,溫怡君的心裡才定了下來,若是為了這位少宗主,潛山宗必然是要來的。
隻要林玖來了,這一通鬨騰就不虧。
倒是原本焦躁不已的臧卿泉,在聽到司雲義說完之後心裡咯噔了一聲。
這段時間以來司雲義表現得異常和善坦誠,甚至於將混元宗中多年探索下來的秘境中藏寶之地的位置都細致地告訴了他們,這也就導致臧卿泉一邊懷疑納悶,一邊又攝於混元宗的大手筆,到底沒敢質問或者坦白。
但現在被逼到了尖兒上,不說是不成了。
果不其然——
“臧宗主,潛山宗的小少主在隨山宗的看管下已經有些時日,之前老夫是怕會被林玖察覺,這才壓了下來不敢輕舉妄動。”
“現在既是到了這種時候,撕不撕破臉也無所謂了,還請臧宗主儘快把人送過來,咱們三家一起看著,關押在墓城裡,更加穩妥。”
臧卿泉坐在椅子上,半低著頭,硬著頭皮發出了一聲冷笑。
“司宗主這是說的什麼話。”
司雲義臉上猛地沉了下來,看著臧卿泉的眼神頓時充滿了難掩的殺機。
“潛山宗的少主還未被押到我隨山宗的雪山,不就被司宗主你心急擄走了麼?”
“為了防我隨山宗居功,對盟友也能用出下三路的招數來……人就在你手裡,三家都在這裡,還有繼續裝糊塗的必要嗎?!”
“……”
混元宗議事廳內陷入一片死寂,司雲義、溫怡君和臧卿泉三人麵麵相覷,就這麼懵住了,剛才的如意算盤打得有多響,現在碎得就有多脆。
而比他們三個更懵的,就是略微來遲一步沒趕上林玖出發的玄異老祖。
玄異老祖看著空空蕩蕩的山門,又抬頭看了看天光……難道是他來早了不成?
不對啊,距離林玖通知他的時間,明明還有兩刻鐘,按道理說現在的時候就算不能全部弟子聚齊,也得站得稀稀拉拉的,怎麼能一個人都沒有?
玄異隻覺得不對勁,今日的潛山宗未免也太安靜了些,安靜得有點不像話了!
玄異懷揣著最壞的打算,元嬰期中階的神識驟然籠罩了整個主峰,結果,除了陸老爺子的院子裡還有人之外,整個內門,連飛行的畜生都沒給他留下一隻好的。
“死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