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林宗主你看看墓城那幾個老一輩的哪有有後人的?平日裡管理門派就夠忙了,剩下的時間還要沉心修煉,哪有時間生孩子養孩子。”
“所以這孩子啊,要生就得趁年輕生,要麼就不生。縱觀修真界,也沒有哪一個像林宗主你這般家庭和美的上位者了,要不說他們看不慣你嫉妒你呢。”
“三十幾歲的金丹期大圓滿,三十幾歲是什麼概念?連我的年齡都是三十幾歲的百倍……他們那是一葉障目!”
“我知道的事其實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看人觀人揣摩人,實在是沒有辦法,要不怎麼在墓城苦撐這許多年……你若不是問到了我恰好知道的點子上,我也說不出這麼多。”
“若是問其他門派,還不如問我溫怡君那兩個美貌的徒兒喜歡穿什麼顏色的肚兜……”
柏亦央又拍開一壇靈酒的封口,仰脖子就往下灌,這靈酒醇厚濃烈,後勁十足,這貨又不像玄異老祖那般身經百戰,已經開始大舌頭了。
說的話也開始顛三倒四,林玖工作那些年見慣了喝酒喝到出洋相的人,也沒覺得怎樣。
倒是和團子一起守在火邊的柏影,那張臉一瞬間轉了七八個顏色,恨不得讓河水把自己衝走,太丟人了。
“師尊他惦念了一輩子,也為那個人鳴了一輩子的不平……混元宗就是海市蜃樓,表麵上風光霽月,走近了一看就是個大坑。”
“這秘境破的好,破的實在是好,好之又好不能再好!若我是混元宗的宗主,巴不得能有一個人給我毀了秘境……”
林玖一怔,這便是症結所在了。
修真界所有人都將秘境視為最後的救命稻草,若是末法時代真過去了也就罷了,不成想又出波折,無法突破,秘境的存在就更加珍貴、更加值得珍惜了。
但要是有一個人,不珍惜這個救命稻草呢?
這個人必須要是年輕的,不愁修煉資源的,高高在上不怕事兒還睚眥必報的。
不是她自己又能是誰?
說起來,若是陸上老祖的那片修為碎片沒有和混元宗丟下的仙修修為碎片相互碰撞起來,也不至於把秘境毀掉。
本來以為自己是獵人,兜兜轉轉到最後才發現自己還是著了彆人的道,上了一個九轉十八彎的大當。
柏亦央幾乎要喝得不省人事了,林玖從河流中扯出一抹水流來,夾雜著冰塊直接澆在了他的頭頂,強行拉回了對方的清醒。
“最後一個問題,我問你,司雲義年輕的時候,有沒有進入過秘境?”
柏亦央眼神有些茫然。
“……這,這我實在是不知道,他年輕的時候……他年輕的時候還沒有我呢……”
說完,柏亦央倒在河邊的亂石裡,不省人事。
哢嚓哢嚓——河邊石頭下水汽氤氳,此時順著石頭的縫隙出現了大片大片細碎的冰渣子,冰碴三三兩兩結合在一起,很快連成了一大片,把四仰八叉躺在石頭上麵的柏亦央給直接冰封了起來。
柏影的眼睛都直了。
“林宗主,林宗主三思啊!”
“師尊,師尊您醒醒,快醒醒!再不醒林宗主就要對你動手了!”
林玖:……
這熊孩子怎麼說話呢,她有要緊事,柏亦央可不能在這種時候真醉過去了。
“可以了林宗主,我醒過來了,醒過來了,嘖,夠冷!”
“司雲義他到底進沒進過秘境?”
“我確實不知道,但先師一直留意著混元宗,我去先師的手劄裡找一找,彆生氣!”
“我沒有生氣,事關重大,”林玖笑了笑,團子的二白不知什麼時候悄然出現在了柏亦央的身後,柏影想要出聲提醒,卻被團子從身後製住,捂住了嘴,“還請柏掌門儘快吧。”
話音剛落,二白叼著柏亦央的腰帶踏風而起,不過轉眼,一人一獸徹底沒了影子。
柏影:……
“林宗主,這,這不合適吧?好歹,好歹……”
“魚好了。”
“好歹是我師尊,我就在潛山宗等他回來接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