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三年來,他的修為的確已經到了白如月無法揣測的程度。不知道再繼續下去,他會達到怎樣可怕的一個程度。
正如現在,不過瞬息的功夫,他便收了神識,悄聲道:“走了。”
那縷魔氣應該隻是附身在了某個人的身上,趁著落日峰的人都在觀賞落日的時候,悄悄的前來打探。這個魔族的魔氣並不濃厚,應該就是個小嘍囉。顯然辻夜叉也非常的謹慎,若不是這小魔在離體的時候顫動了一下,這點魔氣還真的不容易被察覺。
既然已有魔氣現身,那麼辻夜叉必定也隱藏在這落日峰裡的某個角落。當夜,陸正則便傳信給陸婉吟,讓她在落日峰四處都加派人手,辻夜叉既然已經開始讓人出來打探消息,想來應該也是在為自己的行動做準備。
觀賞了落日之後,大家都不願意摸黑下山。一來有些危險,二來這些人本來明日也要去看姻緣樹,所以沒必要一來一去的折騰。
這個時候,觀景樓裡人的好處就顯現出來了。夜色一臨,方才收錢的人又笑吟吟的跑過來,脆生道:“加錢一文,便可待上整晚。”
這座椅若是再加一文錢,便能在觀景樓裡麵待上一晚。看著那些席地而睡的人,裡麵的人大多不會拒絕,反正不過是一文錢,加了便也加了。
至少能夠有個頭頂遮天的地方,在這什麼都沒有的山上,也已經很好了。
陸正則加了兩文錢,這還是白如月又陪著他演了一出“心疼郎君受苦”的戲碼,才讓陸正則“咬牙”掏出了兩文錢,為自己買了一個座椅。
兩人靠在一起,山間的風到了晚上就有些涼了,白如月穿著單薄,陸正則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然後又將人攬在懷裡,“娘子,這樣可好些了?”
白如月抬起頭,這個視線,隻有陸正則能夠看到。於是她也肆無忌憚,狠狠的翻了一個白眼,然後又齜牙咧嘴的無聲說了一通,然後才低聲道:“有必要這麼做嗎?”
她在陸正則的懷裡仰起倔強的頭顱,但是卻被陸正則“溫柔”的按了下去,“娘子,你還懷有身孕,可不能著了涼……”
說著,又將白如月抱緊了一些。將自己的下巴放在她的頭上,壓得她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隻能乖乖的躺在他的懷裡。
“陸正則,你給我記住!”
白如月受了一肚子的窩囊氣,什麼羞澀的心思都沒了。她沒有想到,陸正則竟然臉皮厚到如此程度,偏偏在外人的麵前,又沒有半點的破綻。
她簡直都要懷疑,陸正則是不是被什麼人給附了身,不然為什麼獨獨在自己的麵前,這般的孟浪?
不過對此,小蠻腰倒是十分貼心的替她做出了解答——陸正則不僅沒有被附身,而且心情還分外的愉快。
白如月無奈的躺在陸正則的懷裡,感受著他懷抱的溫暖,將山上的涼意都擋在了外麵。心想:“難道這就是他所謂的報複嗎?看著自己受氣,就這麼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