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像一個侍者,跟在兩人身後,目光一直放在阿秀身上,看著她天真無邪的說話、堆雪人,她就像剛進宮那時候一樣無憂無慮。
蘇嫿陪著阿秀堆雪人,阿秀堆的有六個雪人。
“娘,怎麼有這麼多雪人啊?”
阿秀拍著手,拉著蘇嫿去看地上大小不一、風格不同的雪人,一個一個指著說道,“嫿兒、婉兒、臻兒、我。”
頓了頓,她又指著比較小的三個雪人道,“封璟、少主、娘娘。”
“娘,記得這麼多人了啊。”阿秀一次性說了這麼多人,進步很大了,蘇嫿誇讚的拉著她的手搓了搓,幫她焐熱。
這些雪人裡,沒有他,沈玉垂下頭,說不出的難過。
“阿勳。”
沈玉抬頭,發現阿秀指著一坨沒了形狀的雪球,“阿勳做的山藥糕。”
說著,阿秀就伸手要抓了那坨雪往嘴裡塞。
“我帶了山藥糕,你要吃麼?”沈玉難掩激動,打開了藥箱,從裡麵拿出一個紙包,一打開,一股淡淡的,屬於山藥的清香飄散了出來。
阿秀吸了吸鼻子,甩掉手裡的雪渣,伸到了沈玉麵前,“我要。”
沈玉略帶顫抖的握上了阿秀的手,輕輕的將她手上的雪擦乾淨,拿了一個表層俱是糖霜的山藥糕放在了她手掌心,像是擔心嚇壞了她,輕聲道,“慢慢吃,彆像以前一樣噎著了。”
阿秀莫名其妙的看了眼前的大叔一眼,生害怕他反悔似得,縮回了雙手,將山藥糕掰成了兩份,遞給了蘇嫿一半,“吃。”
蘇嫿也挺好奇阿秀失憶了都還記得的山藥糕是什麼滋味,也不客氣,一口咬了下去。
阿秀也一大口咬在了山藥糕上。
沈玉在一旁隻覺得兩人的動作出奇的一致,以前聽深兒說,蘇臻的阿姐特能吃,他還想能有錦繡能吃麼?
現在才發現,兩人竟然是母女。
“許深,不是我的兒子。”
正在吃糕點的蘇嫿聞言,看了過來,這大叔是在向她解釋麼?
應該是想給娘解釋,但害怕娘聽不懂吧,又擔心她這個女兒會拒絕他一個有兒子的人靠近自己釀麼?
哎喲,自己的感情都扭扭捏捏的搞不定,長輩的感情,蘇嫿覺得自己還是不要亂插手比較好。
舔了舔嘴角的糖霜,蘇嫿最終還是問了一句,“那,許深是?”
“我撿的,我當初為了找錦繡離開了京城,沿著當年我們走過的道路一路找尋,一邊找人,一邊替百姓治療,深兒是一個老漢托付給我的,他們家就他一個人了,他也老得養育不了孩子了,希望我能把深兒當作學徒帶在身邊,他們家的戶籍也是可查的,我在當地辦理了深兒的過戶證明。”光明正大的離開京城,又不想用沈玉的名字,他身上的戶籍都有好幾個,一般來說,這樣的待遇也就宮中密探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