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砒霜,你想嘗嘗嗎?”
“啊!”王莽嚇得手一哆嗦,差點把壺塞扔了。
“凶手很狡猾,他把砒霜兌水調成糊,粘在壺塞內部。馬車顛簸的時候,已經凝固的砒霜掉進酒壺內,美酒就變成了毒藥。”
耿小凡解釋了一句,又從旁邊桌子上拿起一個小陶碟,裡麵是一些白色粉末。“這個就是壺塞裡殘存的,我親自刮下來的。已經驗過,正是砒霜。”
“這女人好歹毒!心思如此縝密!”王莽恨得手發抖。
“你是說衛婉吧!”耿小凡接過王莽手中的銅壺,小心地收好,帶著王莽去銅盆裡洗手。
“除了她還會有誰?”
“她確實嫌疑最大,但現有的證據並不能證明她就是凶手。還有一個動機問題,她為什麼要弑夫?”耿小凡反問。
“還不是受衛家指使!她到我們家就是為了控製宇兒!”
“這算一個理由。但幾個反常的地方。首先,她嫁入王家已經有兩年了吧,已經跟宇兒有了孩子。人常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沒有深仇大恨或者逼不得已,誰會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
“其次,雖然宇兒出了事,她馬上離家。可這也正是我最大的疑惑。按常理,她作案很巧妙,連大理寺都沒懷疑到她,她為什麼急著出逃?這不明顯是告訴大家,她做賊心虛?”
“再說了,我聽說,她是獨自一人離家的,連剛一歲多的孩子都沒帶。天下能有這麼狠心的母親嗎?”
耿小凡連說三個理由,讓王莽開始猶豫。
“走吧!把宇兒帶回家再說吧!”耿小凡拍拍王莽的肩膀,帶著他離開了停屍房。
兩人安排隨從把王宇的屍體送回王府。
王府一下子哀痛齊鳴,痛哭一番過後,王靜嫣張羅著為兒子裝殮,開始布置靈堂。
耿小凡禮節性拜祭之後,開始了自己的勘察工作。
首先一定是廚房。耿小凡裡裡外外仔細勘察了一遍,把當天在場的人員逐一詢問一番。最關鍵的人物當然是看管酒水的小廝。
小廝年齡不大,十五六歲的樣子,這些天已經被“拷問”了多次,見耿小凡問話,不由得又緊張起來。
“他們打你了?”耿小凡見小廝臉上還有傷痕,忍不住上前輕輕撫摸一下。
小廝下意識地躲開,又唯唯諾諾地趴下磕頭。
“起來吧!我不會難為你,我隻想問你幾句話。”耿小凡看他還是一副孩子像,忍不住有些心疼,親自上前把他扶了起來。
小廝還有些瑟瑟發抖,耿小凡拉著他在酒窖門檻上一起坐下。
“老爺,您”小廝有些受寵若驚,局促不安。
“我家也有個酒窖,管庫的跟你年齡差不多,可他沒你管的好,你這裡更乾淨整潔。改天,我得讓他來跟你學學。他叫狗子,你叫什麼?”
耿小凡從拉家常開始,先緩解小廝的緊張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