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租這個東西,基本上是約定俗成。你想改很不容易。高了,百姓受苦。低了,地主不依。既然全國都是如此,一定有他的道理。既然你改不了地租,那你可以改地。前些年,朝廷出過限田令,上穀百姓多多少少都分了些土地,所以日子好過許多。”
“限田令!是啊!朝廷這個辦法好!可濟陽為何就沒有呢?”劉秀真的很聰明,馬上明白意思了。
“朝廷限田令想法是好的,但並不合理,注定失敗,無非早晚的問題。”
“那又是為何?”
“跟剛才說的一樣,地主不樂意啊!而且,這些地主大多又是有權有勢的,朝廷也不能不顧忌,隻好睜隻眼閉隻眼。時間久了,限田令就成了一紙空文。”耿小凡嗬嗬一笑。
“一紙空文?”劉秀沒聽過這個成語。
耿小凡也發現自己說漏嘴了,想了一下,開始胡謅,“你在紙上寫過字嗎?”
劉秀搖頭。
耿小凡想起來了,這個時候蔡倫還沒出生,但就算他出生了,改良了造紙技術,這個時候造出來的紙還不太適合寫字。
前些年在未央宮時,少府倒是也製造了一些“質量比較高”的紙張,可“造價”太高,連未央宮都無法滿足,民間根本不可能見到。
“長安少府造過一批質量不錯的紙,用來寫字很不錯,可惜太少了,外人很難見到。寫了卻沒多少人能看到,豈不是沒用?一紙空文就是這個意思。”耿小凡又“蒙騙”了兩句。
“先生,您說的紙我見過。雖然我沒在上麵寫過字,但我有一部用紙做的書,跟您這個很像。”
劉秀平靜地聽完耿小凡的“瞎編”,再次拿起他抄寫的那本書。
“你有用紙做的書!還跟我這個很像?”耿小凡有些不可思議了。
“前年,有位仙人造訪,曾教授家父家兄一些呼吸吐納之法。臨彆送了我一冊書,可惜我看不懂。”
“仙人?什麼樣的仙人?”
“我不記得了,聽家父稱呼他,莊神仙。”
“莊神仙?難道是莊君平?”耿小凡看了柳菲兒一眼。這些年,這老頭兒雲遊四海,神龍見首不見尾。
“老神仙,又是姓莊,多半就是他了。也不知道他過的好不好。”柳菲兒猜測一句。
“可他怎麼會有書?”耿小凡還是有些疑惑,又問劉秀,“那是本什麼樣的書?老神仙可還留有彆的話?”
“樣子大小跟這個差不多,內容有圖有字,老神仙說,看不懂不要緊,長大了自然就懂。而且特彆關照,不可輕易示人。”
“嗬嗬,有意思!我都想見識見識了。”耿小凡笑了,也不知道莊君平這是又在故弄什麼玄虛。
“這個簡單,明日我回去取來給先生看。”
“那倒不必了。明日我們就得趕路,如果你說的這位莊老神仙真的是莊君平,那我跟他可是老朋友了。”耿小凡雖然想看看莊君平這本紙做的書,但也不願讓這麼多人再多耽擱一日。
“哦!”劉秀神色有些暗淡,他似乎有些不願耿小凡離開。
“秀公子,天色已晚,我先安頓你休息,明早送你回家,免得家人擔心。”耿小凡吩咐下人,帶劉秀去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