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看到了預定的接機的人,出門上車後便向酒店駛去。酒店沒有定機場旁邊的,定的是市區的。接機車行駛在機場高速上,看著這熟悉的道路,明明隻是離開了沒多久,卻又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人總是在深夜裡情緒更容易失控,更容易崩潰。
特彆是回到熟悉的場景,看到熟悉的畫麵。所以李安閉上了眼休息,時月看了眼從下了飛機就情緒不對,氣壓有些低的李安,卻是看到他閉上了眼,以為他累了,也就沒有打擾他,本來也不敢打擾。
但她第一次來金陵的好奇心卻是濃鬱的想立刻下車逛逛。夫子廟,秦淮河,玄武湖還有種滿法國梧桐的街道。
“那一年他在金陵種滿了法國梧桐,隻是因為她喜歡。真好。”
時月默默的念到,心裡幻想著關於蔣宋的美好愛情故事,羨慕幾乎就要溢於言表。李安閉著眼睛說的話,破壞了時月所有的美好幻想。
“金陵種植的梧桐是以法國梧桐和美國梧桐為主,還有英國梧桐,這三種本質上都不是梧桐樹,而叫做懸鈴木。法國梧桐跟法國也沒什麼關係,因為這種樹最早種在滬市法租界,葉子像梧桐,於是被成為法國梧桐,其真正的原產地是印度。再就是金陵的法國梧桐起源於1872年,並且真正大規模種植是在解放後。”
李安一本正經的和時月普及到“所以這種說法壓根不成立。”
時月白了他一眼“知道啦,囉裡囉嗦的。”
李安閉著眼,沒有再說話,任憑時月自己在那兒小聲的嘀咕著什麼不解風情。
到酒店已經後半夜了,領了個字的房卡後上樓,在自己的房間門口時,李安扭過頭對著時月說“今天好好休息,明天中午約了崔通吃午餐,然後結束後,你有一段時間的自由活動,後天樂正誠的開機儀式你和我一起去。事情順利的話,周一我們就能回去了。”
“帶薪給你放假玩一天。”
李安推開了自己房間的門,有酒店服務人員把行李拿進來“晚安。”
時月怔怔的聽著李安說完了話,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他進房間關了門,自己也用門卡開了門接過自己的行李進房間“且,說話都不會好好說,什麼語氣嘛。”
想著李安那好像哄小孩,安排任務完成的話有獎勵的語氣,有些憤憤的自言自語,但還有一股異樣的情緒泛起。
李安睡的很香,早上在酒店吃過了早餐,回到房間打開筆記本處理昨晚收到的郵件,定好的十點的鬨鐘響起,時月還沒有過來找他,李安皺了皺眉,撥打時月的電話。
鈴聲響了半分鐘才接通,電話那頭迷迷糊糊的聲音還帶著起床氣“喂,乾嘛!”
“起床,工作了。”
“你誰呀,我要睡覺。”
‘啪’的一聲電話掛斷,時月揉著自己散亂的頭發,又蒙上了被子,睡了過去。電話這邊的李安滿臉懵逼,頭一次發現自己這麼煩起床氣。
至於他自己的起床氣,絲毫沒有意識到,置之腦後。他深吸了一口氣,勸阻自己要冷靜,遂即又一個電話打了過去。結果這次,鈴聲就響了三秒就被掐斷了。
掛自己電話,竟然掛我電話。
一向冷靜沉穩自稱的李安,差點氣得跳腳,原地轉了兩圈後,平複了心情。要克製克製,自己選的,自己帶過來的,活該,克製克製。默默找了本書,邊看邊等。
時間慢慢地到了十點半,時月才幽幽的醒來,揉了揉惺送的睡眼,想起來似乎剛剛自己接了個電話,把枕頭裡摸出來手機,看著兩個未接電話,和一個接通的電話。
備注是暴躁的大魔王。
時月瞬間精神了“完了完了,這下完了。”
“都怪自己昨天太興奮了,後半夜才睡得著。哇,完了完了,這下大魔王不要氣死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