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況況看著向下一桌走去的馬肯,從剛喝沒幾杯就開始醉意朦朧,到現在都沒倒下,你什麼時候才會真的醉倒呢。
時漫漫倒了杯水遞給冉況況“我以為你喝不下這杯酒,也說不出這句話來呢。”
她瞥了一眼時漫漫,漫不經心的說著“為什麼要說不呢,祝他幸福有什麼說不出來的。”
她淺淺的笑了,笑的嫵媚妖嬈,說不出的明豔動人“雖然酒真的很難喝。”
祝你們幸福是假的,祝你幸福是真的。
時漫漫歎了口氣,看了一眼還在不停敬酒喝酒的馬肯,又看了一眼在身後跟著的李加一和鄭景,從頭到尾他就離自己這桌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
“所有的相愛都不過是一場冒險之旅,有的人如履平地,信手拈來。有的人翻山越嶺,跋山涉水。”
“相愛難有自由。”
冉況況的目光一直沒有收回來,耳邊傳來的不是同桌人的談話聲,而是馬肯每到一桌,便傳來的絡繹不絕的祝賀聲。
那些聲音本來聽著應該是特彆熟悉,特彆親切,特彆溫暖的,可現在每一次響起都那麼刺耳,那麼紮心,那麼難過。
這本來應該是說給我們聽的,你以前說的,信誓旦旦的說過的,你最大的夢想是要娶我的。
我信以為真過,一直都是。
我原本也以為我可以很輕鬆的就說出來祝你新婚快樂的,結果是,新婚兩個字還沒出口,就難過的不行,那種難過就是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從今以後就真的再也和自己沒關係了,不是你沒機會了,是我沒機會了。那種突如其來的委屈和心酸,你們都不知道。
04
下午酒宴結束後,池曉回酒店去休息。馬肯,李加一,鄭景和上午才趕回來的伍聲,他們喝多了的四個人,此時或躺在沙發上,或癱在椅子上,喝茶,醒酒。
上一次人這麼齊還是四年前,大二的時候,那年過年前的時候大家在一起吃飯,通宵唱k,淩晨大家才各自散去,約定好下次再見的時間。
當時說著下次見,彼此很確定的約定著年後再聚的日子,結果短短幾天,一個春節假期過去,就猝不及防的說了再見。
再難相見。
那一年的冬天格外的暖和,年前沒曾落下一片雪花,年後才開始三三兩兩、斷斷續續的飄起了小雪。
那天,冉況況和馬肯在奶茶店裡喝東西,冉況況要了一杯珍珠奶茶,給馬肯要了一杯香芋奶茶。
兩個人坐在靠窗的卡座,窗外是陰了一個寒假的天,冉況況撅著嘴,情緒不高的嘟嘟囔囔“陰天,陰天,怎麼天天陰天,就不下雪呢啊。”
馬肯看著低頭喝東西的冉況況,慢悠悠的說著“這句話,你昨天剛說過。”
話音落下,作死的補充了一句“前天也說過。”
冉況況嗔怪的瞥他一眼“就是陰天,就是不下雪啊。”
馬肯不為所動,繼續作死的行為“剛剛這句話你前天也說過了,準確地講是從寒假開始你就一直在講。”
冉況況很不開心的任性的說著“我不管,下雪下雪!為什麼不下雪啊。”
馬肯平靜的解釋著“為什麼不下雪,我怎麼知道,我也不是天氣預報員。”
“你,馬肯,你為什麼老逆著我說,順著我說一下會死啊。”
“我,好好好,馬上就下雪,馬上就下雪,今天就下。好了吧。”
“哼,敷衍。懶得搭理你。”
冉況況趴在桌子上歪著頭啜著自己的奶茶,看著窗外。“我可以等,總會下雪的。”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裡是有光的。有期待,有憧憬,還有不知從哪裡出現的害怕和擔憂。
馬肯沒有再一次的故意在言語上刺激她,他突然想到了以前他們兩個剛在一起的時候聊天的內容。
有一次冉況況在畫室畫了一幅畫,是一群猴子的畫,有猴王和猴子猴孫,還有好幾隻猴妃,她一一指給馬肯介紹誰是誰。結果馬肯麵不改色的走上前去,刷刷幾筆把整幅畫塗的麵部全非,隻剩下一隻猴王和一隻猴妃。
在冉況況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就這麼明目張膽的塗改,冉況況當時氣的整個人快崩潰了,這可是她一個禮拜的作業啊。然而馬肯還振振有辭的說道,這個美猴王是自己,這隻呢,就是你。在我眼裡她們都是胭脂俗粉,你就是我拒絕所有的誘惑的唯一緣由。
冉況況都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生氣了,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馬肯。那如果要是你不喜歡我了呢。
沒有如果,除非我們待的這座北方小城在大冬天都不下雪了。
那年,他們二十歲,大二下學期馬上開學。伍聲還在這所城市,鄭景還沒退學。
那年冬天都已經過去了,才終於飄了星星散散的雪花,當時他們兩個也還在一起,如膠似漆。
青春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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