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馮的不知休嶽此刻狀態,隻是對那休嶽的救命恩情感激涕零道“休嶽兄弟,我馮世華今日裡承了你天大恩情,卻不知如何才能報答你,都說不怕那天寒地凍,就怕手腳不動,隻是不知為何今日腦子拎不清,非得自尋死路,那神仙橋本為天上仙靈準備,我一個凡夫俗子又哪裡配走?是我馮世華鬼迷心竅,沒有聽休嶽兄弟的勸告,這才行差踏錯,險些落個死無全屍,幸虧休嶽兄弟不顧危險拉了一把,這才能坐著喘氣噫!”
這實打實的救命恩情,無論說多少話都是值得的。
那漢白玉長橋是典型的華而不實,中看不中用,古人修建在此,本就隻是象征作用。
雖然知道這些,可還是氣不過,於是揶揄道“要我說啊,是那神仙個個體態輕盈,再看看馮叔你,生得膘肥體壯不說,還挺著一個大肚子,哪裡有神仙的半分氣質?就你這樣也膽敢裝那神仙人物,可不得引來神靈震怒?”
雖然口上這麽說,可心中卻知道並非如此,那一下震動來得突然也詭異,與地震時的晃動截然不同,那一瞬間的感覺,確切來說眾人就如同鼓麵上的石子,眾人在擊鼓的一瞬間被震在了空中。
姓馮的難得詞窮,隻是清楚休嶽的處境後更加自責。
馮叔見休嶽一時半會醒不過來,遠遠望著對岸那七重閣樓,似乎有些難以取舍。
於是與幾人商量道“馮叔,我知道你擔心萱靈的安危,你大可先去看看,休嶽這裡有我、婉晴和岐姑娘呢,你不要有太大的思想包袱。”
姓馮的聞言一咬牙,點頭同意,於是帶著星海、單鹿二人離去。
再次過橋,隻看姓馮的從此前的閒庭若步到如今的舉步維艱,有了此前的經曆,再也不敢去看那橋外的景象,恐怕這輩子過橋都該有心裡陰影了。
眼看那三道燈光漸漸遠去,在馮叔三人跨過那殿門的瞬間,卻冷不丁瞥見那閣樓的最高層,有一道貼在窗戶鎮紙上的似人非人的影子,隻是那影子一閃而逝,輪廓則像一個無頭的人!
看著那進入殿內瞬間再無光線三人,心中突然生出一種不祥之感,似乎那深邃的閣樓能吞滅一切闖入者。
婉晴同樣注視著消失在黑暗裡的三人,遲疑道“尋秋哥哥,那棟樓讓我心裡不踏實,我擔心馮叔叔三人會出意外,而且單獨讓他們行動多危險,不如我們也過去看看?就算幫不上什麼忙,多個人多雙眼睛也是好的,另外再有什麼變故也不至於再次分散。”
婉晴的提議不無道理,於是確定了那丹藥自休嶽口中化開後,便將休嶽背著過了橋。
一條青石鋪就的大道自橋頭直通殿前,青石道兩盤是一根根不知矗立了多少年的雕花石柱,這是古人用來支鍋的照明柱,隻是如今怕是再沒有機會重燃的機會了。
穿廊之外,一條清溪滑過庭前,在那殿前的院子裡蓄有四個淺池,池內是裡五顏六色的石頭,遠遠一看,其中不少竟像是宋仁莊口中的冰種玉及瑪瑙鬆。
閣樓前兩尊身逾一丈的石質守護神雕像巍峨聳立,是那神荼鬱壘二神的麵容,各持斧鉞,樣子是有些唬人,不過看過了屍樹再來看石像,莫名還覺得有些可愛。
但這樣相似的石像,在陶雲墓也有一尊!即是那尊曾立在主墓室與後室的石像,隻是後來毀於澤西惡魔爪下。
不過與這一比,無疑是大巫見小巫,二者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三人走近殿前,卻看那雉門上高懸一匾額,匾刻“癡心舊守”,左刻“明知地下深處既已陳屍千萬何故來此走一遭”,右刻“望就此拾石折返轉奉天下生靈切莫不請自來”。
好一聯“勸君回頭”!
這一聯就相當於主人家的一紙好言,不外乎是主人家心腸好,想讓闖入者撿了池子裡的石頭就此離去,若是闖入者不聽那一紙張奉告倒也無妨,那聯中的意思,也會讓拒不聽勸的闖入者淪為千千萬萬具屍體之一。
說實話,古往今來與之類似的還不少,比如那古人在墳石上會寫“掘我墳墓者死無全屍”之內的話語,又如曾轟動一時的“法老的詛咒”也算此列。
當然也有個彆不按規矩出牌,甚至還會為盜墓賊指明方向,如那明十三陵,在發掘中工作人員先是挖出一塊石碑,碑刻“距離墓基三丈三”。
隻是這種情況,比另外兩種相對少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