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回宗坐的是陸介身上的中型上品寶船,能坐三百人左右,上雲宗人一分兩船的動靜,其他宗門的人都看在眼裡。
微生聞箏還道船上有一個化神修士陸介坐鎮,縱然有人有其他的心思,應該也不會打他們的主意了。
畢竟化神修士可不是誰輕易就能敵過的,同為化神修士的人也不會輕易動手。
誰知飛船剛飛過赤龍河西,到了鴻塹大峽穀北麵千餘裡的茂密森林,突然毫無征兆地被一群二三階的烏羽鷹隼圍住不得前行。
隻是烏羽鷹隼再強大,遇上豢養靈獸的獸峰雲海峰峰主陸介,那真的算是遇上了克星。
陸介不慌不忙地祭出一件拂塵,出了飛舟禁製,飛到飛舟之上,隨意地朝四周掃了掃,不過幾息時間,那些烏羽鷹隼就搖搖晃晃的向下方落去,讓開了路。
陸介此人沉默話少,做事向來小心謹慎,做完這一切,他並沒有再次開船,而是直接將飛舟懸停在原地,準備鋪開神識細細探查周邊。
就在這時,突變陡生,飛舟下麵突然憑空冒出三條黑色鎖鏈,一條纏上飛舟船頭,一條纏著飛舟尾部,直接拖著飛舟意圖讓其向下墜去。
陸介正要出手,心中危機大起,他的身周竟然無聲無息地出現了七顆黑黝黝的爆天雷,他立刻發動瞬移脫離開了爆天雷的圍困。
就在陸介閃身不見的一瞬間,飛舟猛的一震顫,一個圓形的陣盤吸附在外側船身底部,放出道道淡金色的光芒,緊接著,從外麵看去,飛舟就在空中隱沒不見了。
陸介知道自己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來人已經將他的性格和行事都計算在內,隻是再來一次他依然會做出這種選擇,因為之前的天雷陣並不是作假,他若真的被困住了極有可能會隕落此地。
看著自己的飛舟瞬間消失,陸介倒是奇怪究竟是何人如此大手筆地布置,天雷、鎖空兩大陣齊出,是為了劫走這一船的新弟子,還是真如玉丹堂那位神秘供奉所說,與禹國的皇子以及那條礦脈有關。
明知道惹了他上雲宗絕對討不了好,可他們還是義無反顧的做了,那就說明他們所求的利益非常之大,大過之後可能會麵臨的麻煩和報複。
可惜他們今日絕不會得逞,因為他們不知道,玉丹堂那位神秘供奉會冒雲韶峰弟子之名與他們同行,而那位是高人中的高人。
雖然他們之前沒有溝通緊急情況如何處理,可擁有宗主副令的人怎麼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弟子們送死。
陸介祭出一方大鼎,正欲從外攻擊鎖空陣,卻心頭有感,他身後有人!
陸介將大鼎往上一送浮在自己頭頂,攸地轉身。
看清麵前的人後,他不禁挑眉,詫異道:“蔣道友?你不是在宗門閉關嗎?怎的摻乎進了此事之中。”
“我欠彆人一個人情,此番對不住了,陸道友!”
說話的人聲音蒼老,是個頭發花白的老者,他一副慘白的麵容,身形削瘦矮小,尖尖的下巴上,飄著一縷雪白的山羊胡須。
他正是西北落星門唯一的化神修士蔣康儒,和上雲宗關係不說多好,至少沒有什麼大的齷齪,這次攔住陸介就是為了還東海秋家一個人情。
“是秋家?”
蔣康儒閉嘴不言,陸介能查出是他的本事,隻是這話卻不能從他口中說出來。
但他心中卻有一種預感,秋家此番說不定是踢到鐵板上了,飛舟上說不好還有彆的布置。
陸介知道蔣康儒既然來了,自己就沒多少出手破陣的機會了。
其實蔣康儒承不承認都沒所謂,他笑了笑,回頭看了一眼飛舟方向。
陸介的動作頓時讓蔣康儒如臨大敵,難道他猜的不對?!
蔣康儒正自懷疑,誰知陸介轉回頭來卻是嘴角一勾,搖搖頭歎道:“為了還彆家的人情,又惹上我上雲宗,你說你到底是智還是不智呢?”
鎖空陣裡,飛舟震顫過後,防護禁製緊接著就在外麵幾道法術的攻擊下變得岌岌可危。
在被烏羽鷹隼圍船之時,此次跟隨守衛的弟子便讓新弟子們都避回房間。
此時,二十幾間房門前每一間外麵都有一個築基修士護守,甲板中央,幾個金丹修士正圍著一個人。
“周師兄,陸師伯也不知是不是被人拌住了,我們現在怎麼辦?”
“是啊,周師叔,你拿個主意吧!我們是要殺出去,還是先護著小弟子們等著師伯祖來?我們都聽你的!”
周弘越此時也是一臉的為難,他已經看過,外麵至少有兩個元嬰修士,他們就這幾個金丹修士出去根本就是送命的。
可若不出去讓外麵的人一直攻下去,遲早也得正麵交鋒,到時候肯定顧此失彼,而陸師伯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破陣。
這種情況他們其實是有心理準備的,左右都得打,現在出去還能為陸師伯拖延些時間,周弘越想到這兒,看了眼閃爍不定的飛舟護罩,一咬牙道:“所有金丹弟子隨我殺出去!儘量拖延時間,陸師伯總會來救我們的!走!”
“等等!”
隨著淡淡的女聲傳來的是逐漸攀升的威壓,周弘越幾人察覺不對驟然轉身,正看見船舷邊站著的微生聞箏。
有認識微生聞箏的人頓時驚呼一聲,“微生師妹你……?”
微生聞箏轉過身來已是換了一副麵容,他們之前並未見過,那清冷的容顏,睥睨的眼神,恐怖的威壓,隻讓人覺得高不可攀,不能呼吸。
“……不對!你不是微生師妹!”他眼中的微生聞箏雖然也是性情沉靜,那眼神中至少有淡淡的溫情在。
微生聞箏扔給領頭的人一個裝有上品靈石的儲物袋,淡聲道:“爾等鎮守舟中,及時替換中樞靈石,護好新進弟子!”
“……是……!”有人遲疑地應了一聲,其他人還正自愣怔,他們從來沒見過這位長老,這是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