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楚鹿林見過掌門。”
楚鹿林作為楚家大小姐，楚家重點培養的精英弟子，一舉一動都有禮有節，進來主殿也沒有亂看，略顯得有些循規蹈矩。
微生聞箏打好了禁製便從主座上走了下來，邊走邊道：“楚仙子不必多禮！”
聽微生聞箏稱呼得奇怪，氣息還越來越近，楚鹿林不禁抬起頭看了過去。
結果一看清麵前的人，她驀地瞪大了眼睛，“元……元靈子？！”
“噓！”微生聞箏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微微笑道：“好久不見了，楚道友！”
“你……你你你……你叫我楚道友？你什麼身份？……不是……你……你怎麼會……”成了他們問天都的新掌門的？！
楚鹿林腦中轉得飛快，之前他們問天都可是把元靈子得罪狠了，可元靈子也同樣報複回來了，不管是各世家的損失，還是死了的長老，嚴掌門的失蹤……
可現在元靈子居然又出現了這裡不說，還是光明正大地以問天都……
不！
不是，她是以上雲闕的新掌門的身份出現在這裡的，這裡以後都是上雲闕了，不再是什麼問天都了！
“元靈子，你好狠啊！”
楚鹿林眼神複雜異常，“你報複回來還不夠嗎？你還要毀了問天都！？”
微生聞箏一挑眉，“毀了問天都？……哦，因為換了名字？”
“難道還不夠嗎？”他們的道統都已經徹底換了，不再是仙界問天門的延續，而後不知會落到何種境地。
“天真的孩子！”微生聞箏轉身一步邁上主座，居高臨下地看了過來，“如果不是我們熟悉了，你敢對一個大乘靈尊這麼說話嗎？
想想，如果我是上麵指派下來的一個陌生的掌門，你會如何？
你是吃定了我不會對你怎麼樣吧？畢竟那時你也算是幫了我一把。
放心，這點我記得呢，不然你也不可能好端端站在這裡對我大呼小叫！
可是……你是不是忘了，當日是你求我不要殺你家老祖的？！
即使你不幫我，你覺得守陣的人真的能擋住我的仙器？
我可是在陣內，不是在陣外！”
“我……”楚鹿林越聽越是臉白如紙，她想著從問天都主動對付元靈子開始，到現在的前前後後所有事，一時間說不出其他話來。
“楚大小姐，我就問你一點，你知不知道張家獸園最下層鎖著的是誰？”
“……聽說過一些。”楚鹿林沉默了一下，終於答了她的話，聲音微微有些沙啞低沉。
“那你知不知道他是一位神界神君的靈寵？”
楚鹿林驟然抬頭，眼中滿是震驚，很顯然她並不知道全部的真相。
“還有……獸園裡的化形大妖，堪比你宗長老的修為，它們都是為誰準備的？目的何在？
即使沒有我，你猜他日問天都會不會毀在一失足上？”
“……”楚鹿林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問天都有很多隱患，隻不過各家各自為政，有些東西都被藏在水下，沒有誰會特意提出來看看，他們隻是選擇了視而不見。
“現在……我想不用我多說什麼了吧？”
為了拿下楚家，微生聞箏又給花寓扣了一頂黑鍋，不管他日後會不會真尋問天都或者仙界問天門的麻煩，有一點她也沒說錯，焰生確實是他的！
而在這靈淵界的問天都成為她的上雲闕後，花寓要是還來找麻煩，她第一個就不答應。
“其實你們應該慶幸問天都到了我的手裡，連你們仙界飛升的老祖都沒辦法，若來了其他人隨便折騰這裡……”
“你是問天都弟子，更該知道問天都的隱患，你猜我當日是怎麼進來的？
一個各自為政、損公肥私，還唯利是圖一點不把弟子當人的宗門，你覺得它還能強大多久？”
微生聞箏一拂袖坐了下來，氣勢莊嚴，“跟著我，上雲闕日後隻會更強大！你們也能得到更多機緣！修煉得更快！”
“從當日你的行事看來，你可不是拘泥不通的人，楚鹿林，你想好了嗎？”
“……弟子想好了！”楚鹿林咬了咬唇，繼續選擇認命，同來此之前一樣的選擇，她微微一禮道：“弟子謹遵掌門教誨！”
就像是微生聞箏說的，楚鹿林是個很理智也比較務實的人，前麵任性過了，她立刻就醒過神來了，他們追求一生不就是為了強大嗎？
如今元靈子能帶他們……走上更強的道路，為什麼不答應呢？
傲祖傳下的話不也說了讓順著嗎？
可是，為什麼心裡就是有個地方覺得意難平？！
楚鹿林按了按胸口，心裡麵一時間雜念重重。
為什麼這麼難受？
是因為元靈子的做法讓她失望了！她當日多麼信任她！
為什麼失望？
是因為她覺得元靈子不是這麼……卑鄙的人，可是她卻做了這件事，這個落差太大了！
可是，要是說起卑鄙，他們問天都當日做的不卑鄙嗎？
在這個弱肉強食、實力為尊的世界，有什麼卑鄙不卑鄙，現在，不也是一報還一報嗎？
那麼，到底是為什麼？
是她嫉妒元靈子嗎？
她拿元靈子當朋友，可現在呢，一方麵，元靈子的做法不符合她對她的期望，另一方麵……元靈子現在是掌門，而她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