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照月!
正說著,成民和夏皖就回來了,青霓聽到聲響忙跑出去,對他們講了今日所發生的事。夏皖讚許道“恩,你做得很對,‘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今晚你我娘倆一起睡,成民在灶台旁打地鋪吧。”
成民沒說什麼,自去院子裡劈柴了。
夏皖開始準備晚飯,青霓蹲在灶下燒火,手裡不停歇的添柴火,思緒卻想到彆處。
哪裡來的似曾相識之感呢,明明和他是第一次見麵,卻感到莫名的親切,麵對他心竟然會時不時的狂跳起來……這種奇妙的感覺從未體會過,怪怪的。
夏皖看著對麵出神發怔的青霓,笑說“青兒,你在想什麼呢,臉都紅了。”
青霓晃過神來,推說“哪有想什麼,不過是燒起火來熱的。”
夏皖一邊洗菜一邊說“我們閨女這是第一次照顧一個大男人吧。”
這句話引的青霓又想到清理傷口的事,臉更紅了,“嗯,怎麼了。”
夏皖把洗好的菜放到乾淨的籃子裡,歎了聲“辛苦呀。”
青霓又添了根柴,笑說“那你照顧爹幾十年,豈不是累壞了。”
夏皖笑說“不累,我們互相照顧就一點都不累。”青霓說完還自悔失言,心道幸好娘沒細理會。
說話間晚飯就做好了,青霓擺上碗筷,夏皖還另外煮了粥給張愔送去。
一進房門,夏皖便見到一個英俊不凡的年輕男子躺在床上,看起來約莫二十來歲,俗語說相由心生,看模樣品行也應不錯,心想和我們家青霓倒像是一對,隻是不知他是哪裡人,要青霓遠嫁是斷舍不得的。想到這,她又好笑起來,自己想的太多了。
夏皖走過去,輕聲喊道“公子醒醒,先喝點粥。”
張愔睜開眼,見她年歲偏大,溫柔慈愛,應是青霓姑娘的娘,忙起身行禮。夏皖製止了,把粥放在床案上,“快不要這些虛禮吧,我們不過是鄉野之人。我們家也沒什麼好飯菜,你將就著吃罷了。”
“這就很好了,我正喜歡喝白粥呢。”
夏皖笑了笑,點頭道“公子哪裡人?怎麼會受傷呢?”
張愔回說自己是原城來的,在路上遇到了賊匪,寡不敵眾便往山林中跑,結果還是被刺了幾劍滾到山坡下,幸好在昏迷前用了止血草,等到青霓相救。說完又再三道謝。
夏皖點頭笑道“青霓救下你也是緣分,人在世上活著總會遇到幾個有緣人。你更該感謝的是這個天,你命不該絕!”
張愔聞言,忍不住揣度“緣分”二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一下子湧上心頭。他突然不知怎麼答言,又道了聲謝。
“哎,你也太實心了,剛才我那話是白說了。”夏皖頗有些無奈,又好笑,站起身說“總之,你不必放在心上。你先喝粥吧,等會我再把藥端來。”
張愔的身體底子本就極好,又是練武之人,喝了藥休息兩天便能下床走動了。
這天,吃過早飯後,夏皖陪同成民一起去竹林編籃子,青霓便準備去挖野菜。張愔從房裡出來,說要陪青霓一起去,青霓想讓他休息,他卻說適當運動恢複更快,還可以幫忙拎東西。
走在田野間,一眼望去沒個人影,恍若與世隔絕,又像是天地間就他們二人。青霓也曾這般與男子單獨相處過,不知為何現在有些忐忑,不知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而張愔呢,自小便招女孩兒喜歡,自己反倒不知不覺,一心讀書習武,男女之事雖說略懂一二,也未曾動情,對青霓的感覺令他有些困惑。
兩人便默默無言的行走在這山間。
“誰?”走了一段,張愔察覺到有人跟著他們,便回頭喝了一聲。
青霓嚇了一跳,也回過頭看,竟是張仁家的二兒子張武。
張武急忙走到青霓跟前,解釋道“我,是我。我想和你說幾句話。”
青霓用驚異的目光看著他,很是不解,不明白他找自己會有什麼事。此前他們也就見過兩次麵,一次是他和他哥哥打架那天;還有一次是他往家裡送青菜,說是張仁給所有長工的年下慰勞。
“青霓姑娘,他是誰啊?”
青霓沒想到他會問這個,一時之間想不到妥帖的說辭,便說“過客。在我們家暫住幾日。”
張愔聽見“過客”二字,心裡竟沉了一下,知道他們要說話,便自覺地走到一邊。
張武似乎很滿意這個答案,笑了笑繼續說“剛才我去你家,沒看見你,倒遠遠看見你和一個陌生人走在一起,我怕你有危險,便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