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照月!
“青霓,青霓!”
遠處傳來一位男子的聲音,低沉的嗓音帶著三分驚喜、七分激動,飄飄蕩蕩溜進青霓耳中,雖不知是什麼事也不自覺地先開心起來。確定是張愔的聲音,回頭一看,果見張愔正著急興奮的朝她們跑來,臉上神采飛揚,更添幾分意氣風發的味道。
張愔跑到跟前,捧著青霓的臉,深深的吻了一下,興高采烈的喊道“我母親同意啦!我們可以在一起啦!”青霓腦袋一片空白,懵懵的,完全沒有思考的空間,嘴角卻不由自主的上揚,見張愔這麼開心,她也開心的笑了起來。
還有一個人更是措手不及,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麵,太過浪漫,第一次感受到愛情的力量,太過震撼,即使是個旁觀者,此時也是開心不已。慕伊咳了咳幾聲,雙手捂著自己的眼睛,笑著說“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青霓臉通紅,低下頭退後兩步,張愔俊臉也閃過一絲尷尬,隨即恢複往日神態,“青霓,我母親答應取消與周家的婚事了。等過兩天那邊的事處理妥當,我就和母親到你家提親。”
青霓恍恍惚惚的,真不敢相信幸福就這樣到來了,一時竟忘了開心,反倒有些忐忑。
自從家中生變,就沒什麼事是順心的,她經曆了家道中落,經曆了父母早亡,經曆了織布賺錢,經曆了獻技還債,經曆了無辜涉案,經曆了漂泊流浪,經曆了這麼多之後,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苦難結束了,從此可以幸福常伴。
慕伊樂嗬嗬的看著愣住的青霓,輕輕推她一下,“姐姐,你開心到說不出話了?我最喜歡見到有情人終成眷屬了,恭喜你們呀。”說完,她嘿嘿一笑,對張愔調侃道,“對了,我是不是要改口叫你‘姐夫’了?”
青霓又羞又惱,無奈的看她一眼,便對張愔說“你怎麼讓你母親同意的?她真的答應我們在一起?”
張愔見青霓還一臉的不相信,便把這幾天自己是如何勸說的簡要說了一下,又說畢竟自己和母親相依為命,他看重母親,母親更看重他,自己心意堅決,母親一定會妥協。
青霓和慕伊都笑了,這理不錯!
小竹屋外炊煙繚繞,成民夏皖正忙著做飯炒菜。夏皖邊做邊哼著小曲,成民見了笑著搖搖頭,一邊用手中的木棍攪攪灶洞裡的火。
“你笑什麼?”夏皖餘光瞥到他的神情,切菜的手略停了停。
“笑你什麼心情都擺在臉上。我知道,慕兒回來了,你現在是彆無所求了。”
夏皖笑著點頭,繼續切菜,幾把青菜切成一段一段的擺在盤裡,忽的感慨,“想想也真是緣分,之前我們是為了青兒才來到這裡,結果在這裡又讓我們找到了慕兒。現在一家四口在這安穩度日還真的彆無所求了。”
成民認同的眼神好像在思索這段因果聯係,往灶裡添了幾根柴火後,眼神又恢複平淡。
“對了,老頭兒,剛才張公子火急火燎的找青霓,會是什麼事呀?”其實成民還未滿四十歲,她偏故意叫的老氣橫秋,而他偏喜歡她這麼稱呼。
未及答言,就聽見慕伊的說話聲。“爹,娘!我們回來了。什麼呀,好香啊!我的肚子早餓的咕咕的叫了。”她一邊說一邊湊著鍋裡看。
夏皖趕她離開灶台,笑著說“馬上就做好了,你快去把碗筷擺好。”她抬頭看了看,疑惑道“咦,張公子沒跟著一起回來?”
青霓回說趕回去做事了,慕伊在一旁笑著說“爹,娘,我們家就有喜事了。”
“什麼喜事?”夏皖大概也猜著了,眼睛直望向青霓,看得她不好意思起來。
慕伊激動的告訴他們張愔所說的那些話,言語間毫不吝嗇的流露出她對張愔的欣賞和認可。“遇見張愔這樣的男子才值得托付終身,做事不拖泥帶水,既能遵從母命也敢遵從本心。”
夏皖一邊盛菜,一邊笑著說“你也不害臊,見過幾個男人了就敢說這話,什麼就值得托付終身了?快把菜端過去。”
慕伊吐吐舌頭,不以為然的說“我是沒見過,可我知道像爹,像張愔這樣的就是好的。”夏皖又可氣又可笑。
盛好飯菜,一家人圍坐在飯桌上,一邊用飯一邊談起此事,成民夏皖是極開明的,他們
向來尊重支持青霓的想法,若不然也不會千裡迢迢的來原城了,隻等著張愔采取行動而已。
雖說青霓與張愔之間的事近了一大步,好像離正果就隻有一步之遙了,青霓卻更苦惱了一直惴惴不安,心裡的忐忑不知從何說。每日天不亮就開始織布,夜深了也不安歇。
夏皖看見已有四丈長的布都驚了;“青兒,這是你幾日來做的?你是沒有睡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