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照月!
首先他們要切磋的就是射箭技術。它在戰場上是影響生死的關鍵技藝,射箭技術的好壞也關係著一個男人的尊嚴。
太監立即抬來一個七八尺高的靶子立在門邊,射箭的人站在靶子對麵,離台階幾寸遠,方便在場的人觀看。
兩國各派了幾個代表,都射中了,少數正中靶心,大多在靶心之外。
蘭域的射箭技術讓盛況他們大為吃驚,竟跟他們不相上下,心裡不免擔憂,鄰國是個強勁的敵國可不是件好事。
看到蘭域的高手在靶心留下的三支箭,眾人皆是心頭一凜,如此明顯的挑釁決不能含笑混過。
可當下該上場的都已上場了……
“哈哈哈,貴國的射箭技術還是不錯!”蘭域的一武官看著那三支箭,說話的神色很是得意。
盛況勉力牽動著嘴角一笑,眼神頗為不滿,往場下環視一圈。
“父皇,兒臣願鬥膽一試。”盛筠寒適時地站出來,“看大家玩的這麼儘興,我也想參與。”
盛況滿意的點頭,命人另取三支箭來。
盛筠寒接過箭,氣定神閒的立在台階下,麵無表情的盯著靶心,右手慢慢拉開弓舉到側臉處,眼神專注。
“吱……”
箭離弦,像風般的速度,插進靶心將彆人留下的一支箭打落在地。
“好!好!”場上的人有的歡呼起來,拍手叫好,有的暗自驚歎。
蘭域那名武官驚訝的瞪了瞪眼,沒說什麼,繼續看盛筠寒接下來的表現。
當盛筠寒再次射中靶心且打落他的箭時,他坐不住了,兩三步走過去激動的說:“服了!”蹩腳的話,真誠的語氣,讓人有種好笑的感動。
蘭域大使站起身,謙和的說:“大盛的皇子果然厲害,我們大開眼界。想必馭術更是精湛,我代表翔喑王子向您討教。”
兩國的切磋一下子變成了盛筠寒和翔喑的比較,盛況臉色沉重起來,馬上競技本就帶有幾分危險,稍有閃失,隻怕挑起兩國戰事。
“皇上,皇宮雖大,卻有各個宮殿相連,道路兩側又是樹木花盆,有幾段路還是石子路,實在不宜跑馬。”一名執事太監恭敬提出自己的想法。
盛況微露笑意,“馭術就下次再切磋吧,備晚宴!”
“且慢!皇上,我還有兩個問題需要請教。”大使從懷中拿出兩頁紙,交給太監。
盛況過目,太監念出來:
“以繩測井。若將繩三折測之,繩多四尺;若將繩四折測之,繩多一尺。繩長、井深各幾何?”
又翻到第二頁紙:
“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莫使有塵埃。”
第一頁紙的意思大家明白,第二頁紙上的內容卻讓大家摸不著頭腦。
全場陷入沉思中。
見眾人靜默,盛況示意近身太監把數論家方豎請來,過一陣方豎來了,不負眾望帶著答案來了。
“繩長三十六尺,井深八尺。”
大使讚歎的說:“大盛果然臥虎藏龍!不知第二個問題可有了答案。”
眾人皆是一籌莫展,盛筠寒也暗暗著急,偏生才思敏捷的白樂天不在上京。
“第二個問題究竟是什麼呢?還請大使言明。”
大使意味深長的回答,這個佛偈就是問題,稍作改動即可。他沉著的微笑,像是進行了一次愚不可及的對話。
“佛偈?”青霓小聲嘀咕,恍惚想起小的時候,家道中落後母親常常獨坐在窗台下,翻看一本經書,口裡還念著: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
她想了想這句話,又仔細品讀那頁紙上的幾句,好像明白了問題在哪;前些日子她心裡千愁萬緒,經過“落水死裡逃生”、“與張愔重逢”,“坦然接受張愔離開”等一係列事之後,倒幫助她體會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意味。
“皇上,天色暗下來了,貴國依然沒人能解出來,再耽擱也沒意義,要不暫且擱置,先用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