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冷天的,她出了一身熱汗,仰麵躺在地上喘息,乾冷的空氣嗆得喉管肺腑一陣生疼。
餘靖寧見她半天沒有動作,皺著眉正想上前查看……
誰知餘知葳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彈了起來,當頭就把餘靖寧那槊鋒擲了回去“不服,再來。”
餘靖寧冷不防被這麼來了一下,駭了一跳,但還是本能地上手去接——震得手掌又疼又麻。
餘靖寧拿著自己的槊鋒,笑道“成啊,再來。”
等餘知葳再在這個院子裡竄了七八圈之後,很明顯就體力不支了,撐著長劍大口喘息起來。
不行,她不能一直這麼被動,餘知葳如是想。
是以,等到餘靖寧下一回再追上來時,她並未再躲閃,而是直衝著迎了上去。
兵戈相見,鐵鳴之聲不絕於耳,兩把鐵器相互摩擦發出尖銳的嘶叫。
若是餘知葳不那麼到處亂跑,如今本該是能支撐下來的,可她方才被看出套路來的餘靖寧遛著又跑了許久,力氣顯然就跟不上了。
這麼一刻不停地一直竄來竄去,是個大活人哪有不累的。
沒過多久,餘知葳三兩下就被餘靖寧製住了,半蹲半跪在地上,手中長劍被槊鋒死死卡住,動彈不得。
餘知葳看著自己頭上的汗啪嗒啪嗒往地上落,身上大汗淋漓,被冷風一吹直想打冷戰。一張嘴喘氣,一大團一大團的白氣暴露在空氣中,快結成冰了……
餘知葳手上和餘靖寧較著勁,嘴上仍不服軟,還道“不行,不服不服,繼續。”
餘靖寧看著她的發頂,聲音沉得極低“你看出自己的問題沒有。”
餘知葳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甚麼?”
於是餘靖寧又將那話重複了一遍“彆光說不服,你瞧出自己有甚麼問題沒有?”
餘知葳沉默不語。
於是餘靖寧繼續架著她的長劍,再次開了口“你輕功很好,是沒錯,但你好似很喜歡‘逃跑’?”
餘知葳亂打哈哈“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彆亂打岔。”餘靖寧皺了皺眉頭,接著道,“上回你與我在倚翠樓中打鬥,方寸之地,你不是更無還手的餘地?的確這是你的優勢,是你保命的秘訣,但同樣的,這一點在有些時候會便成你的劣勢,甚至至你於死地。”
餘知葳不笑了。
“你功夫不紮實,這是事實。但除卻這個,是你想逃,是你心裡在避著,無論遇上甚麼事兒,首先想到的就是避過去。”餘靖寧抽了抽手上的槊鋒,發現餘知葳依舊還在拚死抵著。
她仿佛是“哼”了一聲“功夫不紮實,這事兒我認了,可後麵那句,你憑甚麼這麼說我?”
餘靖寧把她從地上拽了起來,伸手拍了拍她膝蓋上的雪粒子“回屋說話罷,出了這樣多的汗,冷風一吹再凍病了。”
說罷也不等餘知葳說話,半推半拽地把她弄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