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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書生(1 / 1)

煙花散儘似曾歸!

萬承平平白被搶白了一通,未來得及惱怒,卻是先皺了眉。

若他沒記錯,這譚家該是舊派的清流文官才是,不過最近又和田信這等人走得近,不知道打的是甚麼主意。這譚家二小子……今日這話,恐怕不是他父親教的罷?

雖說萬承平不開口,但自然有人開口,田信仄了一眼躬身的譚懷玠,道“我聽聞,譚家二郎年初定了親事,定的是陳開霽陳大人家的三姑娘?”

眾人頗有些詫異,不知道田信為何要在這當口兒提起了這小子的私事,沒過幾瞬,有些反應快的卻已經明白過來了。

甘曹曾是陳家的門生,而陳家今後又是譚懷玠的嶽家,他堂上這一番慷慨陳詞,也不知究竟摻了多少私心進去。

便見田信又開口道了“年輕人啊,如今是在朝會之上,到底該分分公私。”

譚懷玠恭敬非常,手心裡頭一握汗水不知怎的不見了蹤影,隻剩下了從容,和他從先與人溫聲閒談時一般無二。他躬身道“古人雲‘舉賢不避親’,自然辯駁也不該避親,下官隻說道理,不講情分。”

田信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還待開口,卻聽見那重重珠簾之後有人笑了一聲。

田信即刻閉了嘴,微微躬身。

隻聽藺太後笑道“後生可畏啊……”

“娘娘過譽了。”譚懷玠不再躬身,卻是挺直了身板,再次高聲道“可畏的不是後生,而是人言和人心。剖肝瀝膽方能立心,砸黑穿暗方能見明,自古忠言逆耳,良策誅心,若非心中不穩,何來畏懼?臣願為大衡社稷肝腦塗地。”言罷拂袖撩擺,五體投地,長跪不起。

站在小皇帝賀霄身旁的裘安仁挑了挑眉角,輕蔑地撇起嘴來。

少年人啊,就是喜歡拿著自己不知天高地厚的一腔孤勇和甚麼對抗,他要肝腦塗地對嗎?

那就遂了他的願罷。

……

譚懷玠在朝會上的一番言論餘靖寧全然不曾聽見,他正忙著為錦衣衛的事奔走,今日恰好休沐,卻也不能閒著,方從外頭回來。

是去探監了。

原先去天津衛清查大沽港的錦衣衛,有些官兒的多少都有牽連,在獄中關了一串兒,錦衣衛自己的人關進了自己的詔獄,說出去都是一大樁稀奇事。高邈那一群算是因禍得福了,鎮日裡跟著餘靖寧他們奔走,也是忙的不可開交。

他方進了二門,就瞧見尤平家的站在門口朝外張望,像是特地等他回來。餘靖寧微微有些疑惑,開口問了句“怎的了?”

尤媽媽道“姑娘吩咐我了,要我在此處等著世子爺回來,姑娘要奴婢說,她在議事的堂屋等您,請您務必去一趟。”

餘靖寧雖說滿臉疲色,到底點了點頭,朝著堂屋去了。

見他進去,餘知葳難得恭敬地起身迎了迎“大哥哥。”

餘靖寧知曉這是有要事相談的架勢,斷不敢怠慢了去,點了點頭道“坐罷。”

兄妹二人坐定了,餘知葳便先開了口“你又去翻案了?”

餘靖寧“嗯”了一聲,旋即就鎖住了眉頭。

餘知葳見他臉色,便知道此事不易,還是開口問了句“如何了?”

餘靖寧鎖著眉頭,將放在桌上的兩根手指敲了敲“除卻鄭指使,我還問了旁的人,他們說,那日東廠的人和他們鬨了些不愉快,黃化成便說兩撥人分開清查,是以,上了甘家的船的,恰巧就隻有東廠的人。”

餘知葳心裡咯噔一下,心道果然,那這事兒便能串起來了。

果真餘靖寧就如此說了“定是東廠蓄謀已久要栽贓嫁禍,隻是如今尋著了人證,物證卻尋不到了。”

甘家的船早就看管住了,雖說沒過多少時日,但就算是隻給幾個時辰,也足夠他們把所有痕跡抹掉了。

餘知葳砸了兩下嘴,目光流轉了一圈,這才側頭對上了餘靖寧的眸子“我這幾日將你和譚二哥哥傳回來的消息和我自己四處打探了一陣的消息一並琢磨了一陣……你先彆管我哪兒來的消息,我說過我在江湖上有門路。”

餘靖寧臉色更黑了些,好懸沒忍住要開口,終究還是甚麼都沒說。

餘知葳不顧他臉色接著道“甘家的船上搜出了鴉片,除卻甘家本身,首當其衝的便是因‘瀆職’下獄的錦衣衛,再然後呢?你今日說恐怕是要栽贓嫁禍,我也這麼想,按著這個來,所有的關節便可打通了。”

“第一。”餘知葳伸出一根手指來,豎在餘靖寧眼前,“錦衣衛元氣大傷,獲利的是東廠,這個傻子都瞧得出來。”

餘靖寧陡然一挑眉,不知怎的,他總覺得餘知葳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這話彆是專有所指。

餘知葳似乎感覺到自家便宜兄長目光灼灼,停了口中的話,疑惑道“大哥哥,你也彆太憂心了,容易掉頭發。”

餘靖寧頓覺不該與她言說其他,隻好舒展了眉頭,道“無事,你繼續說。”

餘知葳點了點頭,並未在意餘靖寧的表情變化,接著道“栽贓過錦衣衛之後,下一步就是最好把‘私藏鴉片’這件事鬨大了,往‘走私鴉片’上引。”

很不幸,還就是讓餘知葳言中了,如今朝堂上果真是如此走向。

她接著道“田信那一群閹黨大可以當攪屎棍,隻把問題提出來,拋給大家,接著……新舊兩派在海貿上積攢的嫌隙很快就會爆發出來,在朝會上爭做一團。”

閹黨本來是沒有甚麼政治目標的,他們信奉的,不過是個“老佛爺萬歲”,可此事之於藺太後,也不過是她攬權的一種手段罷了。

朝臣若是都報團取暖,有自己信奉的觀點,有自己的小集團,那誰還去聽藺太後說甚麼。

上位者,大都希望臣子們做純臣的,可心思純淨隻知忠君的純臣又何其艱難,拿來那麼多高境界的人。於是乎,要大家吵起來,鬨起來,彼此之間此消彼長不斷鬥爭,自然不會有一端獨大的情況,也當然是可坐收漁翁之利。

沒有甚麼朋友黨派的臣子,當然隻能被迫做個“純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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