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卷嘴裡嗷嗷叫著,涕泗橫流地一頓子猛紮,也不知道是紮在哪兒了,總是一刻也不敢停。
他們這邊兒動靜實在是太大了,立馬就有人支援了過來,一把將歹人扯開,一刀捅進了後心,卻發現這家夥在這之前就斷了氣了。
譚懷玠舉著手兀自發抖,甚至連牙齒都有些打顫,但是還是對前來支援的小兄弟點頭致以謝意。
歹人還在源源不斷地朝著車邊湧過來,那小兄弟拿著刀左劈右擋地隔開了好幾個人。
譚懷玠驚魂未定,抖著手想,這群人若是要錢財的,大可以抓一個人挾持,而後再讓他們“留下買路財”。但這群人一上來二話不說就下殺手,這彆是專門來殺他們的。
難不成,他們偷偷送百姓回京告禦狀這件事兒,讓周滿或是卞璋知道了?
還沒等譚懷玠想出個結果來,就聽見“砰”地一聲。
肖皖用上新的燧發銃了!
這群歹人沒想到肖皖手裡頭還有火銃,顯然是慌了,他們總不能拿著刀去砍人家火銃的鋼管子。
有了第一個開頭的,後頭的一群人也有樣學樣,跟著肖皖一起用上了火銃,一時間山間林鳥驚飛。
那群歹人吱哩哇啦地亂叫起來,沒一會兒,就被肖皖跟穿鵪鶉似的穿在了一起,全堆在地上。
肖皖把火銃裝好,站到譚懷玠麵前,怕嚇著人了,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問道:“譚大學士,這群人留不留活口?是就地殺了,還是您親自來審問一番。”
譚懷玠手上被木頭的刺紮了,剛拔了出來,滲了一點兒血出來,但奇怪的是,譚懷玠雖說抖著手,但這會兒並不覺得疼,估計是顧不上。
他咽了口唾沫,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言簡意賅道:“審。”
肖皖依著他的意思,要把一個人嘴裡塞的玩意兒扯出來,拿著帶血的刀就擱在人脖子上:“說,誰派來的人?”
肖皖之前想的和譚懷玠差不多,既然譚懷玠覺得也要審,那肯定就是有問題。
可刀下那個人不知道是沒聽懂還是嚇破了膽子,竟然愣愣地看著肖皖,眼中甚至帶著些疑惑。
車中的百姓大著膽子探出頭來,打量著這群歹人,但實在是瞧不出來甚麼。
這群人身上不是血就是汗,再不然就滾的渾身泥,感覺全都一樣的凶神惡煞。
那被審問的歹人自然也看見了那些打量的目光,順著目光看了過去,人忽然愣住了。
肖皖等得不不耐煩,正打算說:“再不如實交代,就砍了頭示眾!餘下不交代的,全都是這般下場!”
誰知道這歹人在他把這話說出口之前,忽然咧開嘴“哇”地哭了出來。
他衝著一個婦人哭喊道:“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