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驚蟄可沒法子眼疾手快來扶他了,因為她也驚得張大了嘴,這會子捂著自己的嘴,很顯然是想動彈也不能了。
於是魏康就更莫名其妙了:“娘娘如今是上了玉牒的郡主,也是有冊有印的皇後,就算是身份有些問題,也是不能翻了案的,不然餘家上上下下都得玩兒完!娘娘今日說這話,究竟是個甚麼意思。”
餘知葳雖是跪在地上,卻也是步步緊逼,接著魏康的話往下說:“雖說我並非是餘家的骨肉,但我今日把這話說出來,絕不是為了背叛餘家,而是另一件事。”
魏康整個人都亂了,扶著自己的額頭,無奈道:“娘娘說甚麼便是甚麼罷……”
“我知道,先生想問,血濃於水,既然並非血親,我又為何不會背叛餘家。”餘知葳說著,便將手搭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因為我腹中是餘家的骨肉,如今平朔親王餘靖寧、我大哥哥的孩子。”
魏康年輕的時候不是沒跟著上過沙場,不說殺敵,自保卻也行,自認為是見過大世麵,可還是被餘知葳這前後兩句話嚇得差點兒就白眼一翻閉過氣去。
“驚蟄,把先生扶住了!”餘知葳厲聲道,驚蟄也快昏厥過去了,可比魏康這老頭兒明顯要好一點,但還是左腳把右腳絆了一下,幾乎是摔到魏康麵前的,將他將扶著坐下了。
“我想把這孩子留下。”聽見餘知葳這話的時候,魏康顫顫巍巍地探了探自己的鼻息,確保自己還活著之後,兩眼直愣愣地盯著餘知葳。
這倆小主子啊,果真是年輕,膽子可真大。
“先生也知道,如今這局勢穩定不下來,我大哥哥恐怕是難以成親。更何況如今在戰場上刀劍無眼,難保哪一天……”話說到這裡,就不能往下說了,魏康就已經明白她的意思了,餘知葳看了一眼魏康的神情,“所以,我是想給餘家留個後。不光是這個,如今餘家受的苦還不夠多嗎?連我大哥哥都動了‘從龍’的心思,可憑什麼坐在龍椅上的都是他賀家的人,餘家的骨血又怎麼不行?”
前前後後的信息語句數量都實在太大了,魏康一時間接受不來,隻好麵如死灰地對著餘知葳點頭。
“今日不過是與先生說一說,先生也可以不應,隻要不將此事透露出去半個字,那便可以從本宮的寢殿當中走出去。”餘知葳說完這句話,好整以暇地站起身來,揉了揉自己的膝蓋,坐到一旁的太師椅上去了,“先生好好考慮一下,若是應了,今後便承蒙先生照看了。”
她衝著魏康笑了笑,露出小虎牙來,看著竟然還是一派少女的天真爛漫,但卻把這魏康生生看出一個寒顫來。
不答應能成嗎?保不齊這位小主子要做出點甚麼事兒來
他當初就是受了餘璞的囑托,才來京中照料餘靖寧的,此後他又再沒見過餘璞。
於是臨彆前的那幾句囑托,聽起來就像是托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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