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卻不費吹灰之力就引起了朝局的一場動蕩。
“由著他們去狗咬狗吧!反正,這個朝廷早已爛到了根子裡,不是挖了一塊腐瘡就能治好的。”沈鉞低頭淡笑。
書生的目下閃了兩閃,“在老大看來,要如何才能救大名?”
“救大名?”沈鉞抬起頭來,黑眸閃閃亮,“我不是讀書人,更沒有經國治世的抱負,哪裡知道如何救國?不過,最近認識了姑娘一家,看他們治病倒是悟出了一個道理。你說,一個人若是病入膏肓,無可救藥了,就是大夫也沒有辦法,還能怎麼樣?不就隻能等死了嗎?”
沈鉞笑微微的模樣,黑眸更是輕鬆,“不過,咱們這些小人物哪裡能左右得了大局?至多不過隨波逐流罷了。能爭得一時太平,護住自己想護的人,那便夠了。”
說著,拍了拍書生肩頭,眯眼笑。
“牛子和皮猴給我熬粥,怎麼還沒動靜?我都餓了!”沈鉞一邊嘟噥著一邊信步出了堂屋。
書生一雙丹鳳眼閃了兩閃,這才轉頭望向了他的背影,神思難辨。
沈鉞說,至多後日,陳磊子就能回來了。
誰知,才不過第二日,官府便將陳磊子放了出來。原來鄭三家的改了供詞,說是鄭三是回家後不小心跌倒,頭撞到了地上的石頭,這才送了命。是她想要訛錢,這才栽贓到了陳磊子的頭上。
陳磊子回來了,不過幾日的牢獄之災,便瘦了一大圈兒,還帶了傷,怕是要養上一段時日才能好。
但能夠平平安安回來,自然是再好沒有的事兒。
陳大娘知道他要回來了,早就用袖子葉煮了水,將他渾身上下都用沾了那水的樹枝掃過了,去除了黴運,這才將他迎進了屋中。
賀家和陳家都是再歡喜沒有,隻是這歡喜裡,卻又透著兩分牽強的味道。
葉家人也不是不知。
等到陳磊子安定下來,就怕賀柳枝的事兒便是要爆發出來了。
也不知道,這樁好好的喜事還能不能成。
葉仕安歎了一回,卻是看得開得很,“這也是緣分的事兒。柳枝肯為了磊子犧牲,足見情深義重,磊子若能看清這一點,好好珍惜,那往後日子照過。若是過不了這個坎兒......那現在分開也沒什麼,至少都還活著,這便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
葉辛夷微微黯了雙目,沒有說話。
過了兩日,陳磊子許是緩了過來,陳家便要做東,請他們一家和賀家吃飯。
幾家人都是常來常往的,聚在一處吃喝也是常有的事兒,今日,氣氛卻委實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