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辛夷輕吐出一口氣,她早前也不過是賭了一賭,這百鬼樓雖是江湖門派,卻也涉足了官場消息,短短十年,生意遍布大江南北。
且不管背後有沒有更大的野心,就從生意上來看,她雖不是很擅長,卻也跟著梁申混了這麼些年,耳濡目染了一些,越是危機,就越可能有商機。
而天下大勢,自然也關係到生意好壞,是以,她才大膽了一回。可這些形勢,卻大多都是照著沈鉞之前與梁申和葉仕安他們談論時勢時所說的那些照搬了上去。
不同於手中這一份,見地倒是非凡,葉辛夷往邊上“鐘馗”看了一眼,不知這麵具之下是張什麼樣的臉,若是與沈鉞遇上了,不知會不會引為知己?
而與此同時,“鐘馗”也是轉過頭來望向了她,麵具後一雙眼湛湛,卻全是不敢置信。
“一個女子……居然會知道這些?”男子多關心時勢,女子則不然。
葉辛夷卻怒了,“女子怎麼了?不過是天生不同,我們女子能做的,你們男人還未必能做呢。你們男人能做的,我們女子為何便做不得?”
雖然有照搬照抄的嫌疑,可那又如何?沈鉞又不在,就算他知道了,他還能不讓她抄了?
葉辛夷揚了揚下巴,“鐘馗”看她一眼,眼神複雜而糾結,卻到底是回過了頭,默默將那張紙箋遞了回去,再不言語。
葉辛夷便當他算是默認了,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兩位,既然已經將對方的答卷都看過了,想必,不會再對結果有疑義了吧?”“閻王”咳咳兩聲,聲音有些發悶。
“沒有。”“鐘馗”的聲音也悶得咧。
至於粉嫩嫩小綿羊的葉辛夷自己,自然不可能咩咩兩聲,不過卻是“嗯”了一下。
“如此,那在下便直說了。百鬼樓成立十年以來,早前也遇過如今日這般,兩人皆得頭名的狀況,雖然隻有一次,可是樓規在那裡,不容違背。這甲字號牌隻有一張,是以,兩位當中必須要分出一個勝負。”
“且看二位,是要文鬥,還是武鬥了。”
“鐘馗”與“綿羊”對望一眼。
“這回,讓這位姑……兄台先選吧!”“鐘馗”道。
這位“鐘馗”兄倒是還難得大方了,葉辛夷自然不會與他客氣。
“不知文鬥如何?武鬥又如何?”
“大家的時間都寶貴,因而,也彆太耽擱了。文鬥、武鬥都再簡單不過。文鬥,這裡有一盤殘局,二位將之下完,分出勝負便是。至於武鬥……”
葉辛夷瞄了一眼邊上矮榻上的棋盤,很快有了決定,“我選武鬥。”
下棋?莫說她本就不擅長,贏麵小,就是走一步看三步都能將她給憋悶死。
“閻王”與“鐘馗”都是看她一眼,想必覺著她一個女子卻這般好鬥,又是不該了。
葉辛夷皺了皺眉,想著戴著麵具呢,人家也瞧不見,便又哼了一聲,直截了當地宣示不滿,“看什麼看?不是你讓我選的嗎?彆我選了,你又反悔不乾了吧?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個釘的,可不能食言而肥啊!”
“鐘馗”深盯她一眼,默默回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