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穩住身子,便聽得某人低沉的笑聲,在那結實的胸膛間打滾,因而有些發悶。
姑娘卻更是惱火,抬眼瞪他,狠狠咬牙,“沈熒出!你給我閉嘴!”
終於不是沈大人了!沈鉞漆眸星閃,不敢再惹這姑娘炸了毛,歇了笑聲,可那笑意卻是直入眼底,揮之不去。
“不想再瞧見我這副衣衫不整的模樣,便快些來替我敷藥裹傷吧!可不是我刻意要占你便宜,可實在是這傷在背後,我夠不著。”
沈鉞說罷,人已在凳子上坐了下來,背對著葉辛夷的方向。
葉辛夷這才想起,這人可不就是身上有傷嗎?
回過頭來,便見得某人已經在開始寬衣解帶,這樣的天氣,就隻著了一件單衣不說,如今一邊衣襟已是滑下,露出了結實有力的肩背,還有一抹勁瘦的腰線。
葉辛夷耳根發熱,那熱一路蔓延到四肢百骸,連著深呼吸了兩下,葉辛夷,你個沒出息的!你是個大夫,怕什麼?又不是沒見過。
待得他另一側的衣裳滑下,露出那猙獰的傷口時,葉辛夷心底最後一絲羞意儘去,皺緊了眉頭,“你明知道自己身上有傷,還沐浴?若是沾了水,傷口化膿了怎麼好?”
一邊說著,她已經一邊疾步上前。
“東西就在你右手邊的櫃子上。”沈鉞不等她開口問,便是道。
葉辛夷瞧見了,倒是齊全。
快手快腳地用烈酒清洗了傷口,又上了藥,用布條裹了傷,期間免不了有肌膚相觸。
沈鉞一雙眼,直白而火辣地一直盯著姑娘,葉辛夷卻不知是不是心無旁騖的關係,倒是再沒有如方才那般窘迫的樣子。
總算將傷裹好了,葉辛夷輕籲一口氣,直起身來,見他一頭一臉的冷汗,也知道他方才定是疼得厲害,卻一聲也沒吭。
他那傷,可是不輕。
尤其是背後兩刀,插得深,隻怕就再那麼兩寸,就要插進肺腑,還好他命大,且身體底子也好,這才逃過了一劫。
“去將衣裳穿好吧!你這傷不輕,若是再受了風寒,可有你受的。”葉辛夷沉聲吩咐了一聲,轉頭去收拾那些東西。
沈鉞樂嗬嗬應了一聲,一邊將衣裳拉起,一邊奉承,“還是你手腳輕巧,不像書生,粗手粗腳的,每次給我上藥都恨不得將我疼死算了。”
葉辛夷卻沒被這迷魂湯灌昏了頭,一張俏顏板得死緊,杏眼閃著冷光瞪他,“你再這麼折騰,你這傷勢若是惡化了,那還真就得疼死了。”
“我那不是猜到你要來嗎?我這一身又是血又是汗的,見了你,還真就成那臭男人了。”抬眼見姑娘狠瞪著自己,眉心皺得死緊,他忙告饒,“好好好!你說什麼便是什麼,我都聽你的,聽你的,好不好?”
“去!再披件衣裳!”他身子好,平日裡大雪天兒也就一件單衣,隻有出外辦差時才多加一件披風,可這有傷就有寒,哪兒能一樣呢?
沈鉞剛說了什麼都聽她的,而且姑娘這是管他呢,管,還不就是因著在意麼?因而,沈大人響亮地“欸”了一聲。
姑娘哼了一聲,不理他,將東西收拾著出去了。
再回來時,沈大人已經披了一件厚實些的外裳,坐在桌邊等著了。
還算得聽話。葉辛夷神色稍緩。
沈鉞則笑著招呼她,“過來坐。”然後,便將那碟子點心往她跟前推,“前次在一品居瞧見你喜歡這兩樣點心,今日回來時,便順道買了些。”
順道?這一品居在城東,他們都住城西,還真不知他這道是怎麼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