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辛夷是不知道自己跟那短命的娘像是不像,不過,她既是藍若華愛而不得之人與彆的女人生下的孩子,藍若華看她,自然是處處不順眼,人之常情。
因而她很能忍,藍若華並非她在意之人,她如何言語,傷害不了自己。
葉辛夷唯一投鼠忌器的,不過隻有葉菘藍恰恰落在她手中罷了。
雖然她方才防著這一招,卻沒有想到,還是棋差一招。即便沒有讓人闖進葉菘藍房裡,可人卻早就在眼皮子底下便已竄進去了。
眼下受製於人,也不過是她太過盲目自信的緣故。師父說過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本沒有錯。
藍若華見她垂眼不語,心裡想著還真是個小家子氣的,哼了一聲,微揚下巴,“你怕是半點兒不知,本座是花了多少精力才培養出了她二人,又花了多少心思才將她們安插在那兩處位置。結果,還沒有起到多大作用,這兩步棋便被你毀了。”
“既是被你毀了的,自是要由你來補上,本座這盤棋才能繼續走下去,不是嗎?”
葉家人誰也沒有料到藍若華居然會提了這樣一個條件。
哪怕是葉辛夷,知道善者不來,卻也沒有想到藍若華居然是這樣一個盤算。
“藍教主還真是看得起我,我不過一個市井長大的姑娘,就算會點兒拳腳功夫,可見識能力都比不上藍教主你的親傳弟子。”
像那家姐妹那樣,進宮或是淪落風塵?嗬!藍若華還真是抬舉她。
“你自然是比不上我親手教出來的孩子。不過……有的時候,卻不得不認命。她們就算再努力,可卻敵不過你,居然有一個錦衣衛千戶對你情有獨鐘,還是非你不娶的姿態。”
葉辛夷驚得一揚眸,入目是藍若華誌得意滿的笑。
“彆那麼驚訝,雖然,我娑羅教遠在南疆,可這大名的人事都還輕易逃脫不得本座的眼睛。那位沈大人救過大名皇帝,甚得看重,前些時日又剛立了大功,想必開年後又要高升,隻要能夠將這層關係利用好了,你未必就會比她們差。”
葉辛夷抬眼望著藍若華,一顆心如墮冰窟。
“用不著這般看著本座,本座隻是來告知你一聲,你彆無選擇。你隻要維係好與那位沈大人的關係,等著完成本座下達的任務就好,具體怎麼做,自然會有人告知於你。”
葉家幾人儘皆沉默著,葉仕安和葉川柏的目光不約而同都落在葉辛夷身上。
葉辛夷默了片刻,“我若應下,你可就能放了我家小妹?”
“這小姑娘要放也是可以,不過……你們總得給本座吃一顆定心丸才是。否則,本座放了這小姑娘,你們一家子溜之大吉,又像之前一般尋個地方躲起來,讓本座十幾年都尋不見,那本座豈非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位藍教主,身為苗疆人士,居然深諳中原文化?看這出口成章,成語、俗語說得一溜兒一溜兒的,也是奇哉。
葉辛夷抽空想道。
“這樣……”藍若華微微一頓,葉辛夷微不可察地抻了抻身子,知道這是終於說到重點了。
“本座這裡,有一隻蠱蟲,你們家一共四口人,挑一個出來,將這蠱蟲種下,本座自會派人每月送一次藥壓製蠱毒,不讓它太過躁動。隻要你們乖乖聽話,替本座將大事辦成,往後,你……”
藍若華塗抹著鮮紅蔻丹的纖纖玉指抬起,指向葉辛夷,“與本座的恩怨就算兩清,本座也會解了蠱毒,放你們自由,如何?”
“這不行。你行事如此陰險,你的話,如何能信?”葉川柏當下便是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