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就是我的阿姐,跟是不是一個爹生的有什麼關係?”
“阿姐你壞,明知道我是覺得愧疚,還非要故意將話帶開。”
葉菘藍撅著小嘴抱怨。
“既然不管怎樣我都是你的阿姐,你又何必還要愧疚?阿姐救你,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你要愧疚,那阿姐豈不是更要愧疚?畢竟,若非因為阿姐,你也不會遭遇這場無妄之災。”
葉菘藍的神色有些糾結,好一會兒後,終於是輕籲了一口氣,“阿姐你說得對,既然是一家人,就沒有誰拖累誰的說法。總之,阿姐會沒事的。”
葉菘藍說罷,雖還紅著雙眼,可神色已經沉定,“好了!我去做飯了!阿姐你收拾好了出來用早飯。”
葉辛夷點頭,知道自己又算去了一樁心事。小姑娘雖是懂事,卻也格外地敏感,能想通,就比什麼都好。
早飯時,老鐵來了。
這才知道出了事,當下便是麵色鐵青,罵了藍若華和娑羅教一通,然後便是提溜著葉仕安進了堂屋,兩個人關起門來說話,說了什麼,葉辛夷不知道,卻也能大致猜到。
等到出來時,老鐵說他要離開京城一段時日,葉辛夷也知道多半是為了她身上的蠱毒,她想說沒有必要,可卻也知道若不讓長輩們做些什麼,他們也沒法心安,還不能攔。
可老鐵到底也是上了年歲了,葉辛夷心裡還是放心不下,老鐵聽她交代,眉毛一豎,“小姑娘家家的,怎麼學得這般囉嗦?為師我跑江湖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把你的心揣回肚子裡!為師回去收拾好東西便走,不必相送!”
話音剛落,人已在幾步開外。
葉辛夷攔不住,隻得無奈。
老鐵走後,日子好似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恁要說有什麼不同,也不是沒有。
總之,就是家裡的人,除了葉辛夷自己,都變得對醫術格外上心起來。
也不是說從前便不上心,隻是,比起現在這陣勢,實在算不得什麼。
如今,不隻葉仕安有事沒事就鑽進房裡研究他那些古方偏方。
就是葉川柏,散學回來後,也將許久不看的醫書又拾掇了起來。
更彆說從前對醫術自來不感興趣的葉菘藍了,居然也開始像模像樣地學了起來。
葉辛夷不是不知道為何,心裡感動之餘,卻也有些無奈,隻得由著他們去了。
倒是時間過得飛快,不過轉眼,離那夜的事兒竟已經過去十來天了。
而無論是娑羅教,還是沈鉞,都再未出現過。
日子平靜得讓葉辛夷恍惚都要以為那夜的事情不過隻是她的一場幻夢而已。
可拉開袖子,瞧見那道竄動的紫線時,她又不得不承認,那不是夢,而是事實。
娑羅教和沈鉞都消匿無蹤,這一日,梁申卻是又登了門。